“好什么好?”千惠皱眉,“你个小鬼头到底在搞什么鬼?”
自己不过来,偏又叫人帮忙为澈儿看看;一切安好吧,还非得送瓶药;毒药就毒药吧,还直接告诉自己是毒药,饶是再清楚的人也不得不糊涂起来。
不过刚才父后的话她都听明白了,便是要她防着二妹。
“皇姐,不瞒你说,皇妹我要谋权了。”
“……”
千惠真心觉得这是自她记事以来所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她能指着这笑话乐到过年。
“你别不信呀!”千歌歪了歪脑袋,掰着手指头一条条列举着,“你看呀。现在我自己也在努力啦,朝廷中就有我的势力啦,范围还在逐步扩大;母皇一直对我宠有加,我从她那里也挖了不少墙脚;父后对你的偏我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后宫马上也会入驻我的人啦。我这回是真想谋权啦,所以让岳母给你们送毒药去,不过看在我们姐妹多年的分上。就先给你做个提示,就当宣告我们正式开战啦,你说好不好?”
“好你个头!”千惠哭笑不得,知道千歌前半部分说的都确有其事。不过后半部分就搞笑了。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帝王世家怎会奢求所谓的姐妹分?莫说是姐妹了,母女都有可能反目成仇。二妹显然是在拿这些话逗她呢!
千歌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幽幽一叹:“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紧接着她低下头。警惕地眯着眼扫视四周,才凑到千惠耳边低声道:“皇姐。皇姐夫怀双生胎,体受不住,极有可能拖不到足月生产。若是姐夫有早产的征兆,你就将那药涂一些在他唇边,莫让他到分毫,然后对外放出风声早产是服了毒药、惊动胎气所致。事后务必将那药瓶毁掉。”
咳咳,毁尸灭迹的同时,也可以掩盖她怎么也写不好的狗爬式毛笔字。
“皇姐,记住了,我现在的份就是你的竞争者,你皇位的争夺者。不要对我仁慈,放马过来。”
千惠深深看了千歌一眼,郑重点头。
忽然,她提高了音量,微笑道:“二皇妹,下个月能不能借皇妹夫几天?”
听到自家姐姐称呼转变,千歌微微点头,心想皇姐总算上道了。然而听了内容后她陡然警惕起来,眼神微带防备道:“做什么?”
“再过些子,就是你姐夫临盆之时了,皇妹夫医术甚好,不如……”
“这个啊……”千歌顿时懒洋洋的,“回去我问问他,他愿意的话我又不会拦着。话说岳母医术更好些,怎么不是她去?”
“她是一定要请的,不过是多一个人,我心里多添一份安稳罢了。”
千歌当天回去,一跟闻渊提起这事,只看他眼睛一亮,爽快地应下;莫名有些不安。
莫不是……自己又要被冷落了吧?
结果还真如自己判断的那般,闻渊隔天清早,吃了早饭就猛地冲去闻府,向闻峰要了许多男子生产的医书讲解,在府里没没夜地看着。每回都是千歌在旁边干陪着,见他将近半夜还看得津津有味,干脆将书夺过来强制他睡觉才肯罢休。
这样的子一直持续到千惠的家丁在某个夜里急匆匆地去请他过去。闻渊本还在熟睡,一听来报立即精神抖擞,千歌不放心他,也跟着一起了。
闻渊一赶到就直接开门进了产房,血腥气味透过房门的一开一合传了出来,千歌不由心里一停,再看一旁的千惠在房外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便上前拍着她的肩膀,轻声道:“别担心。”
“我不担心,一点也不担心,”千惠抬头,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来,“产公的经验是最丰富的,又有院长和妹夫在旁,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千歌不语,低下头来。
其实她原本也没感觉的,可是闻到刚才那股强烈的血腥味时差点吐出来,就怎么也不敢轻视男子生产的危险度了。唔,回头还是问问刺猬男子如何生产的吧……
除了不断进出的抬着水或血水的下人外,产房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也没有,诡异的渗人……
千歌不由抖了抖子。
等待的时间总是比想象中漫长,在她觉得几乎过了一整夜的时候,房内终于传来轻微的像是婴儿啼哭的声音。她下意识看向千惠,正好见到千惠屏息侧耳倾听的模样。
啼哭声突然变响,没过一会儿又多了一个孩子的哭声,从哭声中也听不出孩子的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