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人对视一眼。
看来传闻不假,皇上对怡王爷宠地几乎过了头!要知道,谋逆之罪追究下来,王爷被砍脑袋都是有可能的!偏偏皇上故意舍本逐末,只为让王爷照样过好子。难怪王爷犯了这等大罪还能得了西北五县的封地!
然而……
这样的野心,怎会因为换了个地界就消下去呢?更何况皇上将五县以封地形式给了王爷,就代表王在这里同时掌握经济大权和军事大权。
军事大权啊……
“不过……”吴永奎话锋一转,再次成功抓住另两人注意力,得意洋洋地拖了一阵子尾音,才道,“王爷现在似乎无心此事,我听那边消息说朝堂上拥歌党快散了。”
“拥歌党?!”
“是啊,王爷也是个能人,在朝堂不足三年就站稳了脚跟,还立了好几回大功!要不是这事儿被揪出来,将来真上去了也说不定!”
吴永奎说完,三人同时唏嘘一阵。
莫名有种为王爷可惜的感触。
“那天也没看出王爷是个有心思的啊……”张景山喃喃。
“这我就不清楚了,兴许是觉得事到这个地步也无法子,便放弃了,所以寄山水?”吴永奎挠挠头,她消息灵通不代表脑袋好使,“王大人,你跟王爷处得比我们都久,你觉着嘞?”
“我也不清楚,不过吴大人猜的比较有理。”
吴永奎咧嘴一笑,难得她的智商被老王肯定。
王义海圆圆的脸上,细小的眼睛闪过精光。
王爷要是成事,那她们不也能……
同时段屯县县衙里。
郑荣正襟危坐于书房内,微蹙眉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其夫郎站在她侧,安静地为她磨墨。
男人默默看妻主写下一字一句,良久,缓声道:“大人,你越早写下这些越是危险啊。”
“所以这个得藏好!”郑荣动作丝毫不见犹豫,“那些人舒服子过得太久了,眼见着收税时间快到,去年西北一带收成又不好。要是她们对百姓迫地太狠我就将这个拿给她们,压制压制她们的锐气。”
以前她也试图这么做过,写下她们的罪行准备往京城送。可是不知被谁拦了过去,好在她们似乎并不知悉此事,对自己如往常只是不冷不的排斥,倒也没有弄死自己。
“可这样一来,大人就真的与她们敌对了。”男人眼神挣扎,语气不忍。
上次是大人运气好,而这回呢?他不敢肯定!
郑荣叹息:“除了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要不是当年我脾气耿直,被朝中贵人压制,来到这里,现在应该也能说几句话吧。这些年百姓不堪负累,我们都看在眼里,却只能守住自己这里这一小片,想想也觉得可悲。倒不如直接拼了,死也死得其所。”
“那怡王爷那里……”
“王爷不就在游山玩水么?多观察观察必然能发觉黎民之苦。要是王爷是个体恤百姓的,定然会问她们,也会有所行动,我就将这一纸诉状交上去。要是王爷只想着游山玩水,定然无法察觉百姓之痛,我们便越过王爷直接找亲信亲自送信出去。”
之前是她天真,以为驿传是个难得的好法子,却没想起传书信的却都是那几个人的亲信。那封信不知所踪,兴许代表有人在暗中帮她。可她没那个把握,于是这几年里收了几个家世清白的体健之人培养成亲信,以备不时之需。
“大人辛苦,喝会儿茶吧。”
“这些有什么?总比半辈子无作为要强。”
郑荣自嘲一笑,见男人手上动作不停,放下毛笔覆于其上,温声道:“你也不用再磨了,这些已经够了。”
男人顺从,反手握了下郑荣的手。两人静静待了一会,男人见自己也无事,便离开去看午睡的两个孩子去了。
封城县内。
李云谷有些纠结地建议着:“王爷,要不要休息一下?”
千歌摇头,显然处于兴奋状态。
这里的山不大多,也不很陡峭,用来改造成梯田很不错!
“可是……”
李云谷默默垂泪。她好累啊!
这位出生皇家、位高权重的王爷已经拉着她兴致勃勃地徒步走了大半天!而且看这样子似乎毫不疲惫!可是她累啊!
太女下,您就这样将忠心跟随您多年的臣子扔给怡王爷,让怡王爷活活累死下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