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何叔对郝相寿现状的描述,焦东方很满意,他笑着点头说:“你这着棋很漂亮。让郝相寿砍甘蔗去吧,干部下放锻炼嘛!他竟敢背着我爸爸私自出逃,所有背叛我爸的人,都罪有应得。我们现在研究一下拿孙奇怎么办?”
“你想让孙奇也去砍甘蔗?让他去咖啡园怎么样?他年轻力壮,摘咖啡豆没问题。”
焦东方摇摇头说:“孙奇不是郝相寿。郝相寿除了他贪污的那点小钱,没有任何经济实力。孙奇手里有几十亿呢!你让他去砍甘蔗,那几十亿全泡汤了。他是法定代表人,自我保护机制很健全,特别是他转移到国外的大笔资金,详细数字谁也不知道,国际上的财务手续又很复杂,不经他的手,我们挖不出钱来。要想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既不能让他落到大陆反贪局和国际刑警组织手里,又能逼他就范,把钱吐出来。你能做到吗?”
何叔狡黠地看着焦东方说:“这很难,但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呢?你我怎么分账?”
“老规矩,五五分账。”
何叔伸出手掌与焦东方的手掌击在一起,“啪”的一声脆响,这是比在合同上签字还有效的约束。
何叔意味深长地一笑。
“东方老弟,要是我没猪错的话,依着手给自己铺后路嘤!要不要我出点力?”
“何叔,我爸爸还稳坐在钓鱼台上,你在大陆的投资还要仰仗他的保护,你要像玩郝相寿那样玩我,这辈子怕是没戏。”
何叔陪着笑脸。
“老弟多疑啦,我只想帮你,没有焦书记提携,我能当上市政府顾问?你我风雨同舟,结拜兄弟,我怎敢有一点歹心呢!”
“我知道何叔是仗义之人,连港督也买你的面子,所以才将要事相托。你把对付孙奇的计划说说看……”
当日下午四时三十分,孙奇与焦东方见了面,他与焦东方拥抱说:“我们又见面了。”
“老兄,你在法国买的钢铁厂输掉半个了吧。”
孙奇的脸凝固在惊讶的表情中。
“你怎么知道?”
“不是我知道,是市委全知道。市常委已通过决议,召你回国述职,你很快就会接到通知。你又要上报纸了,不再是改革典型,而是大案要案典型!”
孙奇呆若木鸡,整个人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那我怎么办?回去还不等死?”
“我就是专程来救你的。市委掌握了证据,很快会派人去法国取证,接管你的工作。你也没处跑,你这么大的案子,公安局一定会通过国际刑警组织抓你归案,你向法国或任何一国申请政治避难也得不到批准,因为你是刑事犯,不在接纳之列。孙奇,这回你是死定了。”
孙奇出了一身冷汗,嘴唇苍白,他抓住焦东方的手说:“想动我,也不那么容易。大陆在香港上市的股票,我是带头羊,红绸舞领队,把我扳倒,大陆在香港的股票就必然暴跌,近百个亿打水漂,他们敢?再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想救你,也不那么容易。你到了法国,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要不是通过葛萌萌还找不到你。你想回去投案自首吗?”
“当然不想,我能伸出脖子挨人一刀,笑话。”
“那你只有一条路,迅速消失。”
“怎么个消失法儿?消失了,我的股票怎么办?”
“你在法国有什么朋友吗?”
“朋友不少,但没一个可靠的。美国有我的亲戚,要不我去美国?”
“你就不怕引渡?亲戚目标大,很容易被发现。”
“那你说怎么办?东方,你有没有可靠的路子?”
“路子是有,但你这一跑,几十亿好不容易转移到国外的资金就白扔了。再说,救急不救穷,你光着屁股跑,在人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你受得了寄人篱下的罪吗?”
“那我先把资金转移出去再跑?”
“行,你还有救,总算从轮盘赌和洋妞的纠缠中清醒过来啦!我这儿有六个账号,有香港两个,瑞士两个,美国一个,泰国一个。你迅速把巴黎的钱转移到这六个账号上,然后我给你安排出路。钱还是你的,你交千分之三的手续费就行。”
孙奇疑虑地摇头。
“账号可靠吗?转过去,提不出来怎么办?”
“都是我的账号,能不可靠?当然,如果你能找到别的账号,那也很好,我还怕担风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