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素玲看看环境后说:“你推理有毛病,难道何启章从城里赶来,坐在石头上等死?等凶手杀人?”
“当然不会这样。应当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对何启章来说,是非见不可的人,邀他来这里谈话。而枪手已于事前埋伏在这里了。”
陈虎从枪套中抽出手枪,打开弹夹,退出子弹,把枪交给陶素玲。
“你坐在这儿,坐稳,我坐在石头上去。你拿这把枪,朝我的脑门射击。你‘啪’的一声,就当开枪。”
陶素玲是第一次拿枪,手有些颤抖,“嗯。怪好玩的。”
陈虎跑到石灰圈内,背靠树在石头上坐好。
陶素玲举枪瞄准,高喊一声:“啪!”
陈虎应声倒下。
陶素玲跑过来,用脚跟着陈虎的大腿。
“还真像个死人。”
陈虎姿势不动说:“把手枪塞到我手里。”
陶素珍看了看,有了发现,“你现在的姿势与何启章死时的姿势不太一样,你的后背已经离开松树,而何启章是靠在树干上死的。”
陈虎的眼珠转了转,兴奋地说:“对呀!我是按照突然遭到枪击后身体的自然动作来模拟的,如果何启章是有准备的自杀,他会找到一个较好的支撑点,死亡后身体才能仍然靠着树干。”
陈虎坐起来,手持手枪,摆好姿势,后背紧靠树干,照印堂穴开枪,两臂自然下垂,但后背仍靠住树干。
“这种姿势才对。”
陶素玲笑着说:“你又赞成是自杀了?”
陈虎站起来。
‘俄只是在分析各种可能性,咱们在灌木丛里好好找找,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另一粒子弹应该在灌木丛里,除非枪手已经把它取走。“
陶素玲拍着手说:“没想到,破案还要模拟演习。我说怎么那天你在办公室里要开枪自杀呢!”
陈虎拉住陶素玲的手,“咱们到灌木丛,一寸寸地搜。我估计开枪人当时来不及寻找子弹壳,特别是灌木丛里又不好找。”
他们开始在灌木丛里仔细搜索。
陶素玲把半个身子都钻进去,树刺剐得她手上、脸上留下了血印。
陈虎用树枝轻轻拨动每一寸地方。
陶素玲在灌木丛里兴奋地大叫起来:“找到了!找到啦!”她钻出树丛,头发上是枯枝败叶,手背上流了血。
她张开右手,手心里是一粒子弹壳,“是它吗?”
陈虎用手指轻轻捏起弹壳,看了看,嗅了嗅说:“还要经过技术鉴定。玲玲,你可能立了大功!”
陶素玲被陈虎的机智所折服,“陈虎,今天我算服了你啦。”
“现在该好好抽支烟步!”
陶素珍从身上掏出一盒万宝路,“给你,别老抽次的。”
陈虎诧异地说:“你怎么会有烟?”
“这回你没算出来吧,早买好了,你今天要是有收获,就当奖杯发给你。你要是白来一趟,我就不掏出来。接受奖杯吧!”
“那得奏乐。”
陈虎俏皮地哼出了《运动员进行曲》,双手接过了烟。
陶素玲看着陈虎憨厚可爱的样子,不知怎么竟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玲玲?”
“风大,迷了眼睛吧。”
“咱们打道回府。”
天已经黑下来,周围没有一个人。
两只野兔子一前一后从树丛中钻出,从他们身旁带着风声掠过。
陶素玲猛然扑进陈虎怀里。她说不清是由于害怕,还是野兔给她提供了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