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来登专卖店门口,何可待上了车,坐在副座上。
“陈局,你给我当一把出租司机,送我去机场。”
“可待,你要拿我开涮,得挑个日子,今天我真有事。”
“开车。保证不让你白费力气。咱们哥们儿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你给我开回车,也是应当的。”
陈虎发动引擎,切诺基驰向通往机场的方向。
何可待点燃一支烟,抽了一口说:
“陈局,你的同行,没在你的车上安装窃听器吧?”
陈虎斜了何可待一眼说:
“你是美国大片看多了,发什么神经?”
“不是我发神经,是为你的安全着想。小玉不就进入了他们的圈套。你的末日也不远了。”
陈虎提起了警觉。
“你怎么知道小玉的事?”
“这个你别问。焦小玉被抓,拍手称快的人多着呢!为此事难受的,怕也仅仅是你和我。小玉单纯到傻瓜的程度,她最大的问题是对系统和体制过于信任,所以才落进了别人的圈套。而编织圈套的人正是借助于系统和体制的力量。这个毛病你也有,所以我也为你担心。”
“你去机场干什么?接人?”
“接人就不敢劳你大驾。我去美国,从此黄鹤一去不归。我要跟这个国家拜拜了。临走想和你谈谈。”
“去美国?你小子要逃之夭夭,怎么连行李都没带?”
“朋友开另一辆车去机场,我的行李在那辆车上呢。我要和你谈件事关重大的小事,所以单独来见你。”
“你保密很严呀,临上飞机才通知我。他们批准你出境了?”
“凭什么不批?我没前科,又没犯罪。其实签证早下来了,是我自己拖着没走。我成了多余的人,只好远走他乡,到异国去当二等公民。你把车开到高速路人口的立交桥下就行,不敢麻烦你送我上机场,我的车在桥下等着我呢。”
陈虎笑笑说:
“你走得这么匆匆,我也没什么东西送给你。”
“免了。但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这件东西给了你,对你也许是福,也许是祸,就看你怎么使用它了。”
“不是原子弹吧?”
“也差不多。我肯定,是你特别想要的东西。”
陈虎一手扶方向盘,一手挠着刀疤说:
“那就拿出来,别卖乖了。”
“别着急,我就是为送这个东西来的。最后一刻,我要表示一下对共和国的忠诚。”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自己再不给自己贴点金,脸上就剩下别人给我抹的狗屎了。你放慢点车速,快到桥了。陈局,你还记得我老爸的黑皮本吗?”
“记得。”
“你后来看到黑皮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