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星揉着脑袋坐起身:“……谢则?你还没回去吗?”
谢则嗯了一声。
季檀星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像是晨起前最后的黑暗。
“早上……不上班?”
谢则这才开口,只是视线又转回手中的一叠东西:“上。”
季檀星迟疑道:“那你怎么还在这里?”
谢则眼也不抬:“有良心没?你昨晚都吓迷糊了,抱着我不让我走,我一抬脚你就要哭,现在醒来就赶我?”
季檀星:“……?”
什、什么?
不能吧,应该没有,绝对不会——她从来没有在分不清现实的时候做过出格的事情!
而且她很克制自己的感情!
谢则翻过手中的一页纸:“你对我有点想法可以理解,毕竟我就长了一张让人想犯罪的好脸。”
季檀星闭了闭眼睛,四大皆空。
她掀开被子,好在身上的衣服非常整齐,不至于出现一些私人领域的尴尬场面。
季檀星干咳了一声,生硬转移话题道:“你在看什么?”
“闲的没事做点数学题,”谢则随口道,“借用了一下你休息室的打印机,纸质不错。”
季檀星又被梗了梗,但见谢则这个自然而然的模样,对于昨晚发生的那些零碎记忆的事件也没那么紧张了。
“你闲的没事,可以做点别的,不一定是数学题,”季檀星艰难道,“你没有别的爱好吗?”
谢则忽然放下手中的纸,将文字面扣在交叠的膝盖上。
“有啊,有别的爱好,我还爱好找对象,这不是还没找到,只好退而求其次。”
退而求其次的做数学?这爱好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了。
季檀星彻底认输。她趿拉着鞋子,从柜子里给谢则找了一套没有拆封的洗漱用品,“那你继续算吧,我先去洗,回来后你再去。”
谢则不辨情绪的笑了一声:“你这个样子,倒显得我会跟着你居心不良一样,但明明是你抱着我不——”
季檀星将东西一股脑扔给谢则,“你、你自便吧!”
门被打开又关上,谢则眉梢微动。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起身,腿上的纸张滑落在地上,加粗的标题赫然写着一些专业的心理学术字眼。
他转身,打开关了一夜的窗户,清凉的风吹进来,一点跳跃的微光浮上窗橼。
还有被放在桌上的a4纸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谢则回身,在天女散花之前将一切都收整了起来。
又用空余的白纸将前后都做了遮盖,最后拿了季檀星一个蓝色的小夹子夹住。
“果然还是那么好骗。”
白崇给出的资料十分详细,谢则大致看了看,最优方案无非就是那几个,心理疏导,暴露治疗,还有个系统脱敏。
心理疏导更适用于前期预防,第二个见效最快,但需要患者有一定生理和心理承受能力,白崇特意说暴露治疗不适合精神脆弱的女性,谢则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打算这么做。
那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