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剑插在腰带上,右胁挂了一只鼓鼓的革囊,左肩挂上射弹丸的四尺长强力弹弓。
最后,抓起系妥的一支松油火把。他是那么悠闲,那么从容不迫,健壮的身材一点也不蠢笨,亮炯炯的虎目奕奕有神。像猎人,却又不是猎人,那身抢眼的劲装,就已经明白表示他不是猎人。
掏出了火折子,火刀一响,火星点着了火媒,撮口轻吹,再一晃,火焰骤升。草丛高及肩腰,他的举动在约廿步外的树丛也看得一清二楚。
草因长期缺乏雨水,干的草叶比绿的多,正是引火的最佳媒介。终于,树丛前出现几个巡夜的卫兵。
“喂!你干什么?”一名像貌狰狞的卫兵厉声喝问,一面偕同伴排草急步接近。
“放火。”黑衣人高声回答。
火折子已经点燃了松油火把,火焰与黑烟上升。
“什么?放火?”
“是呀!这一带狐兔豺狼甚多,一把火就可以把它们烧得毛焦肉熟,把里面的那些个妖魔鬼怪登鬼箓,你说妙不妙?”
“你该死!”几名卫兵已有三人已经接近至丈外:“你好大的狗胆,原来是来找死的,你究竟是什么人?敢来军队驻地来防火,你他妈的不想活了?”
“我?老百姓而已!”
“什么?你……”
“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吗?还是说我不像?”
“我看你像是暴民!是逆匪,拿下!”几名卫兵被眼前人的镇静神态惊得脸色大变,火冲上,拔剑的拔剑,持枪的持枪,搂头便扎。
后面十步外的草丛中,升起另两位黑衣人,剑系在背上,手中有一枝五尺六寸长的长刃标枪,一左一右悄然飞枪政击,手下绝情。
“哎……”两个卫兵同时中枪,一个枪贯左背肋,一个自右背肋入体,狂叫着向前冲倒。另外那四名卫兵哀叫一声还没等出警号呢,觉得喉间一痛,一股子热流喷薄而出,四具尸体几乎同时倒地,前后不差毫厘。
举火把的黑衣人手上寒光一闪而逝,连眼皮也没眨动一下,似乎对冲倒在胸前挣命的两个半死人视若无睹。
“是时候了。”抢近的黑衣人道,一脚往中枪卫兵的腰脊上一踩,顺势信手拔枪:“点!”
火把向草中一伸,毕剥声乍起。
片刻间,自左至右共点燃了十余处火头,最后一处火头火舌上伸,第一处火头的火已经烧近树丛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人从三方到处放火,天干物燥,久旱的荒野草木见火即燃,一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