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是那女人不忠于我父亲的证据?”他反问。
朱云点头。
“如果是二夫人的话……”那就说得通为什么那些追杀他们的人找上了他们,严崎峻却没有拿到帐册。
很可能,她母亲跟阿镖都已被杀害灭口。
“但二夫人有那个力量吗?帐册如果落在她手里,有什么用处?她为什么不交给严达——啊!”
她心头猛然一震,猛看向严崎峻。
严崎峻也想到了,缓慢说:“恐怕不只她一个人。”
朱云立刻想到照片上与二夫人赤身纠缠在一块的男人,那男人她似乎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你看过那些照片,记得那男人的长相吧?”
朱云点头。
“啊!”忽然啊一声,脑里闪过一丝灵光。
“你想起什么了?”
“我、我……”她有点兴奋。“我临出门前,掉了两张照片在床下,没有去捡它——”
“走!”严崎峻表情一动,竟也小小激动起来。
朱云满脸的热血却冷却下来,甩开他,说:“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做事?你们这些人互相斗争,关我什么事!”
严崎峻眸子一缩,逼向她。“你没有选择。你母亲背叛我们,还偷走二百万美元,这笔债还没跟你算。”
“是你父亲先利用我妈的。我妈这些年替你们做的也够了,互不相欠。”
严崎峻抽动嘴角,像讥嘲,但没有笑。
“你以为事情可以这样算的?你未免也太单纯了吧!朱云,亏你还在那大屋待过十多年。”
朱云咬咬唇。“我不懂,你受了良好的教育,名校出身,有大好前程,为什么要自毁前途,帮你父亲做一些坏事?先生他贵为参议员,身分、地位、财势都有了,为什么暗地里还要做那些犯罪的勾当?你身为人子,为什么不劝他,反而与你父亲同流合污?”
“你以为我有选择吗?我没有选择!”严崎峻暴喝出来,第一次失控,深沉的眼布满激怒。
朱云心一悸,不禁后退一步。
“你有。”声音有些抖。严崎峻一步步逼近,她一步步后退。“别跟我说什么生长在什么样的家庭,就只能有什么安排。你是个男人,不是个木偶,你有比别人更大的能力——”
“你知道什么!”他又吼起来。
她脚跟踢到沙发角,没能站稳,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长沙发上。他像豹子一样迅捷地扑在她身上,夹住她双臂,不让她挣动,正好压夹在她伤口上。
“我的手——”朱云吃痛,表情扭曲起来。
“你要我揭发自己的父亲吗?”严崎峻丝毫不管她的疼痛,表情跟她同样的扭曲。“要我不管我母亲的感受,揭发自己的父亲,揭发他收贿、行贿、贩毒,暗地操控华埠黑帮,控制少女卖淫、人口买卖等等罪行?揭发受尊敬的严参议员,华人之光,骨子里竟是个无恶不作的恶棍!是这样吗?你要我这样揭发自己的父亲吗?”
“至少你可以不同流合污——唔!”他勒紧了她的脖子,她霎时短缺气息。
“什么叫『同流合污』?你跟朱嫂呢?你母亲不也是不是没有选择,却为虎作伥,替我父亲办事,然后又背叛我父亲,卷款潜逃!”
“严崎——严,你放——放开我!我快不能——呼、呼吸了!”她脸胀得红紫。
严崎峻瞪视她一会,蓦然松开手。
朱云猛咳了几下,推开他坐了起来。她的伤口又渗出血,隐隐在作痛。
“想杀我不必这么费事。”她厌恶极,发狠地瞪着他。
他没退缩,也瞪着她,逼着她。
“我不希望用枪指着你,但如果必要,我不会犹豫的。”
“反正你本来就打算杀掉我!”
他没否认,冷森地盯着她,忽然闭了下眼,说:“我母亲在两个月前过世,我跟我父亲谈定,再为他做这最后一件事,拿回帐册,保全他的声誉颜面及身家财势,不致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