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她的心之后,貌似你任不知足呢!”伊森背光而立,完美的侧颜在光晕中傲立。
“从未想过要争什么!”小君收回视线望向床边,奚宁在床边为他拭去脚上的尘土,为他的双脚取暖,那一幕幕刚刚发生过。
“是吗?本君记得你的身体可没这般虚弱,从小宫廷教师严厉训练出来的凤体,怎么可能是你这副模样?”伊森笑望着小君,好似能看穿他的一切。
“恐是月子病。皇夫带着宁儿历经万难,身在宫中怎可能不担心?或许是臣妾操心的有点多了。”小君柔软的嗓音说出这番话,在伊森听来那就是在讽刺、在埋怨。
“是吗?”伊森躲开小君责备的眼神,如果进入炙巫族的事可以瞒过宫里所有人,唯一不可能瞒过去的就是小君,他拥有的可是全天下信息最灵通的灵媒。
“炙巫族?”小君丝毫不退让,步步紧逼。他盯着伊森闪躲的目光,继续说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皇夫这般受尽雨露。数十载心心念念之人,臣妾怎会看不到变化?当真以为我傻?”
“……”伊森猛然回头望着小君高深莫测的笑容,难不成他早就看出了奚宁早已不是她。
“我认识的宁王爷怎会替人受孕?”小君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口凉透了的菜送入口中。
“你早就知道!”伊森几步来到桌边怒视着他:“你知道,为何还要害她那般伤心?”
“知道和接受怎能同语?”小君毫不示弱,他内心的愤慨来自眼前这个男人的自以为是,他想要告诉不是只有他一人在乎她。
“你……”伊森渐渐平静下来,知道奚宁不是她。却依旧选择退位进入后宫,争得这一席位,若不是爱上了也不会生下小宝。他轻声说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气走宁儿?”
“噢~若是用皇夫对我的认识来说,我为何不趁机多争得一些宠爱呢!竟然还把心爱的女子推开?”小君边吃边说,那嘴角的笑容让伊森愈加看不懂他。
“你为了让我们去解决炙巫族的事?你早就知道我们启程在即?”伊森不想这样想,却这是唯一一个解释。
“在皇夫眼里我有那么伟大吗?”小君抬眼一笑,好似是碰到了天大的笑话,眼中的鄙夷是那么明显。
“如果是宠爱宁王殿下的女皇,或许有这个可能。”伊森恍然大悟,对啊!那个奚茹为了奚宁能忍受辅政亲王的存在。能忍受被架空还要暗中相助……他的爱不比自己少一分!
“哈哈……是吗?”小君扶额摇摇头。缓缓站起却怦然倒下。
“小君!”伊森一步跨过去接住他的身体,急切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爱!”小君笑着闭上眼,晕了过去。伊森抱着他的身体来到床边,他到底是怎样的爱?伊森搭脉检查小君的身体。得出的结论竟然真的是日积月累的忧心所致的心病。身体几乎要被他掏空了。这样长久下去……
“依然”伊森愤怒的吼道。
“皇夫!”依然小跑的进入,恭敬的问道。
“去拿纸笔来!”伊森来到桌边,等来依然的纸笔后。唰唰写下一方交给依然,道:“按这方子抓药给你主子服用,本君会定期过来查探。你是如何照看他的?怎会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这……怕是主子也在自责,或许以此来惩罚自己,奴才如何劝阻都无用。”
“下去吧!把药熬了趁热让他喝,如果他拒绝你就来找本君。”伊森临出门对着床上的男子大声说道。待屋内就剩小君一人,他睁开眼望着门口,嘴角微微弯起。
一盆盆的血水不断从大殿端出来,门口焦急等待的众人都被吓傻了。寝殿内一点声响都没有,除了匆忙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来自产夫的痛呼声,众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如何了?
寝殿内,百里千傲早已晕过去,又在一阵剧痛中醒来,迷蒙的双眼看到的是奚宁绝望的眼。却不等他说一句话,又晕过去。
“陛下,难产。怕是双双不保!”宫廷几十年的稳婆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奚宁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她怒视着说话之人,眼露杀意。
“宁儿,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百里千傲虚弱的手握紧奚宁,声声恳求。
“傲,我不能没有你!”奚宁无法做出决断,她本就是个优柔寡断的女子,在生死抉择之间她不能做决定。
“宁儿,你知道我有多爱孩子的,若孩子没有了,你也不用救我了!”千傲忍着巨痛手撕扯着床单,嘴唇一瞬间咬出血来,待话说完又晕了过去。
“雨辰!”奚宁歇斯底里的喊道,心痛到麻木,千傲在逼她。
“陛下”雨辰从外间跑进来。
“剖腹产!”奚宁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可懂?”
“陛下,微臣从未做过。”雨辰惊愕的说道。在场的稳婆都一阵恶寒,这嗜血的宁王又回来了吗?竟然要做这种大不为之事。
“滚出去!”奚宁怒斥在场的数位稳婆和产父,对雨辰道:“让你信得过的御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