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开山摘下头上的草帽,露出憨憨的笑意,这不禁让李广有些感慨。
在战场上,葛开山是一员猛将,武艺高强,现在完全是一个农人的形象,看来他回番国之后,身边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李广端起茶盏,示意葛开山喝茶,也许是口太渴了,葛开山端起茶盏一饮而尽,李广拿起茶壶,为葛开山续茶。
“葛将军千里迢迢,来水仙村,不知有何要事?”
“关边一别,一晃就是一年多,当初李元帅大败库力拓,韩元帅找到了我,给了我一些银两,将坐骑和兵器还给了我,放我回去。
我知道番国此次大败,基本是输光了家底,朝野上下,应该是乱作一团,此时应该是最复杂的时候。
我已厌倦了战争,所以暂不想回去,等到国内平静一点再离开,回家种田。
韩元帅同意我暂时留下,这样一来,我在军营里呆了三个月,天气渐寒,便与韩元帅告别,回到番国。
回去之后,我没有去国都雁京,直接回到老家漠水。
漠水在雁京的东北部,地势平坦,气候适宜,不像其他的地区,一到冬季便冰天雪地。
由于漠水独特的地理气候,盛产粮食,这里也就成了番国的粮仓,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昔日的粮仓,已经变成人间地狱。
年迈的父母住在漠水的一个小乡村里,平时他们种些庄稼,养几只羊,加上我还不时的寄些晌银回去,二老基本上衣食无忧。
可此次回去的时候,二老已经饿死了,村里大部分男人都被抓壮丁去了前线,村里无人种地,田地也荒废了。
在村里,我家里的条件算是好的,即便这样,二老还饿死了,其他的家庭就更不用说了。”
葛开山说到这里,端起茶盏,再次将茶水一饮而尽,此时明显看出,他眼里含着泪水。
“怎么会这样,身处粮仓之中,二老竟然被饿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广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他还想听葛开山说出来。
“多年来,番国基本上是年年征战,早已掏空了家底,朝廷没有办法,只得加重赋税。
这样一来,就苦了老百姓,由于漠水是番国的粮仓,当然要受到朝廷的重点关注。
所以这里生产的每一粒粮食,都被朝廷拿走了,加上番国青壮年男子都被拉到前线打仗,就没有多少人去种田了。
漠水地处北方,不像中原地区,就拿水稻来说,在中原地区,一年可种两季。
可是在漠水,只能种上一季,且产量也不高,即便如此,庄稼人辛辛苦苦种出的稻谷,都被当作军粮征用了。
在整个番国,也只有漠水这片区域能产出水稻,朝廷的眼睛就盯着这里,导致这里的老百姓,比其他的地方更惨。
多年前,我离开父母,报名参军,从此便在战场上出生入死。
当时我觉得只有这样,才是报效国家,现在想起来,当初的想法太幼稚了。
从骨子里来说,我是爱国的,番国有许多像我这样的人,可当权者利用我们,对外侵略他国,对内剥削百姓。
作为一个血性男儿,自己的家都保不住,父母被活活饿死,这样的朝廷,我为什么还要效忠他。”
说到这里,葛开山哽咽了起来。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的葛开山,应该真的伤心了,他是在为自己的国家而伤心。
“这次番国战败,也收敛了不少,当权者认为,目前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恢复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