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园

第2部分（第2页）

翠珠忙道：“不用。即便种坏了，我还有野菜呢。”说完又撒谎补充道：“苏嬷嬷以前也给我做过野菜呢，我还认识几种。”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到得村里，各回各家不提。

正文　第四章　苏齐和小鱼

翠珠回到家里，匆匆用罢午饭，找出一件旧衫裁成罩衣，剩下的布料粗制了一双手套。把鸡清理出窝，起出一点干鸡粪，倒进废弃的瓦罐，再倒入双倍的水，静置一会儿，闻了闻，没什么气息。这表明这种鸡粪虽不属完全发酵，但也可以直接用作基肥。以防万一可以在施肥时覆盖一层土，与种子隔开一定距离。最保险的做法是，起出鸡粪后密封数月再取出来使用。可现在翠珠朝不保夕，时间上不允许。不经过发酵的鸡粪会把植物烧死，翠珠估计村里无人使用鸡粪施肥大概就是不知道这个原理。

明确了这种干鸡粪可用之后，翠珠一鼓作气又起出半袋子干鸡粪，混了软土搅拌均匀，放在一边。脱了罩衣，洗好手，烧了一壶水，倒入干净的水罐。看看天气还热得很，正要躺下歇一会儿，隐约听到有轻微的拍门声。想着可能是小菊，急忙走出去。打开院门，发现地上躺着黑脏的一团儿。再一细看，是一个小孩儿，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还紧闭着双眼，好像是晕倒了。

翠珠返身回屋，端了一杯温水出来，弯腰放在小孩儿旁边。半跪下来，一手托着小孩儿的头，一手轻摇小孩儿的身体：“醒一醒！快醒一醒！”。

小孩儿很快睁开一双乌溜溜的杏眼，眼神复杂的看着翠珠嘶哑道：“姐姐。……”

翠珠一愣，忙端了杯子放在小孩儿口边：“先别说话，快喝点水”。

小孩眼睛盯着翠珠，咕咚咕咚连呛带咳地灌下一整杯水。

翠珠轻柔地拍着小孩儿的背：“别急！慢慢喝！”。看小孩儿稳定下来才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到我家来了？是来找我的？”

小孩儿听见翠珠这话，身体陡然一动，神情似悲似喜，嗫嚅道：“姐姐，你……”。又垂下眼帘，静待了片刻。复又抬起头来，明媚地看着翠珠道：“姐姐，我叫苏齐。半年前，家里突逢变故，只剩下我孤身一人。万般无奈，乞讨为生。今日又累又饿，恰晕倒在姐姐门前。苏齐并不识得姐姐的。”

翠珠听见这话，忙对苏齐道：“你还能不能站得起来？我们先进屋再说吧！”。翠珠原想抱起苏齐的，无奈自己也是黄黄瘦瘦的小身体，估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放弃。

苏齐点点头，就着翠珠的胳膊，慢慢站了起来。翠珠搀扶着苏齐，两人缓缓走进屋里。翠珠扶苏齐坐下，又给苏齐倒了一杯水：“你再喝点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翠珠拿出中午清理鸡窝时新得的两枚鸡蛋，煮成水煮蛋。又做了一碗白面粥，多多的放了野菜，撒上点盐。一并端进屋里，招呼苏齐用饭。苏齐看着眼前的饭菜，几欲泪下。也不多言，呼噜呼噜喝了粥，吃了鸡蛋，还尤尚不足。

翠珠看苏齐这样，想了想，狠狠心，对苏齐道：“你先等着，我再给你烙几张饼子去。”

苏齐刚欲开口，翠珠已风风火火出了屋子。翠珠不在，苏齐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这间主屋。心中愈加酸苦，轻喃道：“姐姐，云衣姐姐。对不起……”。一面感伤，一面愈加坐不住，出来寻找翠珠。看见翠珠烟熏火燎的在灶间忙碌，遂站到厨房门口，边咳边看着翠珠。

翠珠扭头看见苏齐：“等着急了？一会儿就好了。我还烧着热水，等你吃饱了，好好给你洗洗。”

苏齐不好意思道：“确实是太脏了，污了姐姐的眼。”

翠珠笑道：“这是说的哪里话？谁没个逢灾落难的时候？姐姐也穷的很。就是想给苏齐做点好的，也不能够。姐姐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这里呛的很，你还是先进屋里待着吧。我很快就得了。”

苏齐见自己也插不上手，只好答应道：“好。”

苏齐虽答应了，却没进主屋，四下看看，迈步进了另一间屋子。见是一个杂物间，屋里也很是简陋。各个木桶打开看看，只有一桶装了点面，一桶装了些米，也都几乎见底。鼻子一酸，堕下泪来。云衣姐姐自己都要断炊了，还为着相见不相识的自己倾其所有。云衣姐姐，你是真的忘了苏齐！若有一天，你记起了苏齐，你会不会后悔今天这般相待苏齐？

苏齐神伤了一会儿，又赶紧擦擦眼睛，回到主屋。

工夫不大，翠珠又端进几张饼子来。饼子也加了野菜，放了盐，芳香扑鼻。

翠珠见苏齐只吃了一张就不再进食，嗔怪道：“怎么不吃了？姐姐做的很难吃？”

“不是，很好吃，是苏齐吃过的最好吃的。苏齐只是吃饱了。”

“瞎说。你正长身体呢，这点哪够啊。趁热快吃，全部吃完！”

“姐姐，苏齐真的已经饱了！”

“明显就是说谎！你不吃，姐姐就当你是嫌弃姐姐做的不好！”

苏齐推让不过，只得又进了一张饼子。

翠珠知道苏齐并没吃饱，可看苏齐如此坚决，只好放弃。转而出去拎进一只木桶，兑好水，来扒苏齐衣服。苏齐吓了一跳：“姐姐，干嘛？我自己会洗！”

翠珠取笑道：“小屁孩儿，你自己能洗干净吗？姐姐给你洗，保证洗的又快又白！”

苏齐羞愤道：“姐姐，你比我大不了几岁！再说，我今年都已经11了！”

翠珠惊诧道：“11了？我还以为你不过8、9岁。”

苏齐愤怒道：“你那什么眼神！”。死活要求翠珠出去他才洗。

翠珠想想小菊的弟弟今年13岁就开始说亲了，也就不再坚持。又准备了两桶热水，对苏齐道：“那你就在这屋洗吧。我不进来了，等洗完了再倒水。头发，等你一会儿洗好了再单独另洗”。说罢，拿了一身干净的皂衣出来，关好房门，进了杂物间开始裁衣。这件皂衣基本没怎么穿过，而且这样的颜色即使有些图案也不大能分出男女。她不会裁剪，只能根据衣服的大小和目测的苏齐的身量之间的比例，进行相应的缩减。不求多么精致，只要大体能穿。

翠珠裁好后，提醒了声苏齐，开条门缝，把衣服放了进去。

苏齐洗好出来，帮着翠珠倒了污水。苏齐洗发的时候，翠珠洗了苏齐换下的旧衣。虽然破烂不堪，翠珠觉得还是能够有用武之地。

苏齐在洗浴的这段时间，心里有了一个主意。趁翠珠闲下来的时候，郑重的向翠珠提出他要留在这里。翠珠很是惊疑，断然的拒绝了苏齐。苏齐问翠珠理由，翠珠实话告诉他她负担不起。苏齐死缠烂打声泪俱下的哭诉自己实在无家可归，并一再保证绝不拖累翠珠，若翠珠实在放心不下，就尝试几天，倘若到时翠珠还是不同意那时再走不迟。

翠珠虽然觉得心中实在没底，可看着苏齐悲痛欲绝的神情，听着苏齐信誓旦旦的话语，只好暂时同意。反正到时候，苏齐饿的受不了自会自请离去。

苏齐见翠珠同意，欢喜无限。当下就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