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凭踪迹,无聊心绪,谁说与多情?梦也不分明,又何必、催教梦醒!
十日!足足十日未与君相见!可知怜卿念君之心切!可知怜卿念君之心痛!
X日
何日妾与君之结可解?盼一日妾可畅舒衷肠,告之吾之痴恋,告之世间有一傻女子爱君若痴狂。盼留君,直至老不教归去。
X日
春浅,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
此等相思之苦,何时能了?
X日
对西风,鬓摇烟碧,参差前事流水。紫丝罗带鸳鸯结,的的镜盟钗誓。浑不记,漫手织回文,几度欲心碎。
长孙凛轻轻合上手札,闭目仰靠在椅背上,白日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又回到他的脑海里……他喟然地了解到,今后除了爱,他无以回报这分深情浓意。
说实在,人非草木,也都是感情的动物。多日缠mian的时光,即使单怜卿再怎么划清彼此的界限,也都难掩那层亲密关系的牵系。只是长孙凛鉴于单怜卿的东宫背景,从未平心静气地去厘清和她之间的关系,也不曾细思过却一直与她持续维系这层薄弱的露水姻缘。
然而不可否认,长孙凛很享受她温柔地陪伴共同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她绵绵挚爱无怨倾泻柔情,总令他有如沐春风的舒服感受,她温柔不做作的一颦一笑,都让他感到轻松没有负担。
一声呻吟打破了营帐的静谧,长孙凛惊慌地跑向床边,只见怜卿躺在床上被恶梦缠绕,双手在空中挥舞,长孙凛按住她扭动的身子,触手发现她汗水淋漓,迭声安抚:
“怜卿,没事了,别怕,只是恶梦,怜卿,没事了!”
单怜卿紧紧地抓住了长孙凛的手,在他的轻声安慰下渐渐平静睡下。今日长孙凛用尽所有功力为其疗伤,然而由于行军中,军营里没有些疗伤圣药,怜卿的身体还是非常虚弱,长孙凛派了几个士兵连夜到最近的州府去购买名贵药材。
“怜卿出了什么事?怎么我离开不久她便这般模样?!”长孙凛正为怜卿掖好被褥,微微撩眼,猛然见到一劲装美妇悄然站在身边。
“你是……?”长孙凛问完便后悔了,这女子的相貌和怜卿有七成相似,恐怕是怜卿的母亲,自己的岳母。其实他也能猜得出来,能让如此痴情的怜卿一直守口如瓶,不向他透露任何隐秘,恐怕也只有她的家人才能让她这般。
长孙凛一一将事情经过道清,单母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却不开口,凤目流出两行清泪。长孙凛进退两难,满脸尴尬之色,他诺诺地拿起怜卿的丝帕递给了单母。
“我今日要把怜卿带走。”单母沉思半响,叹了口气。
“这怎么可以?怜卿重伤未醒,身子及其虚弱,怎可经受这般走动。”长孙凛一听,便急了,连忙阻止道。
“难道让她跟着你,身子就能痊愈?你般前去,与那突厥人打仗,将我女儿放置何处?”单母圆眼一瞪,叹道:“我知道你武功不错,但这等伤势,还得请吾师尊他老人家才能让其康复。”
长孙凛皱着眉头,这确实是他心中的难题。
“幸好单家祖辈保佑,怜卿保住了性命,否则老身即便是打不过你上千手下,拿你这项上人头倒是轻易之举。”单母边说着边把女儿抱入怀中。
“那……前辈!”长孙凛想伸手去拦,嘴里却不知该怎么称呼。
“看在怜卿的面上,此次打仗单家将不参与其中,待你自战场上归来,看你心中之诚意。”单母言语中似乎有爱屋及乌之心。
“单家?难道是赤发灵官单雄信?”长孙凛突然冒出一句。
“哼!没想到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胳膊往外拐,最终还是把家中秘事告予你。”
长孙凛赶紧做出解释。其实正是因为他了解唐朝不多,很自然就会联想到一些大人物,没想到一猜就中。
初到大唐 51。定襄夜袭
荒原茫茫,一望无际。一支军队在草丛中穿越前进,车辚辚、马萧萧,给冬季肃杀的荒原凭添了几分活力。五颜六色的旌旗遮天蔽日,几杆门旗上斗大的“唐”字透着威风八面,这正是一支曾在隋末唐初令中原诸侯的军队闻风胆寒的唐军。一队队的士兵精神抖擞,一匹匹生龙活虎的战马更是膘肥体壮,经过精心装饰的战旗在秋风中猎猎飞扬。
长孙凛骑在战马上,远望着苍茫的大地,双眼闪动着精锐的光芒,完全沉醉于十万大军勇往直前的强大气势中。那日他最终还是放手让单母将怜卿带走,毕竟他并非医生不懂医术,而且这边境边荒马乱的,确实不适合伤者疗养。
来到马邑军营,李靖对于火炮被劫遭毁之事,也没有过于指责。反而是称赞了那三百名为国捐躯的义士。长孙凛随后便一直被李靖带在身边,看来这家伙很被李大元帅所看好。
根据拟定的作战计划,由李靖率一部出马邑,正面攻击驻扎在定襄的颉利;另一路李勣由云中直趋阴山脚下的要隘——白道,在此截住颉利可汗的退路。正月,天寒地冻,大雪纷飞,大队人马行进迟缓,为了夺得战机,李靖亲率三千精骑直趋恶阳岭。
恶阳岭在定襄城南面。到达预定地点后,李靖立即召开作战会议,会上众将士摩拳擦掌地说: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夜袭定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