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后,我发现慕容昊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他的黑眸隐在暗影中,可依旧藏不住里面复杂的情感。
“回来了。”他冰冷的说。
我柔顺的点头,想靠近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那样紧的捏着,似乎下一刻我的手就会被他捏断。
我呻吟:“陛下……”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他猛地一拽,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带起帷幔飘荡得像被大风吹过,许久才缓缓落下。
“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知道回来了,神思恍惚的在想谁?他吗?”他在我耳边呢喃,然后不给我任何辩驳的机会,用嘴彻底封住我的唇。
我在他身下气闷难受,试着挣扎却毫无用处,慕容昊的吻比上次粗暴得多,带着隐忍多时的怒气,仿如决堤的洪水,要在瞬间把我淹没。
慢慢地,他的吻向下蔓延,手上开始疯狂撕扯我的衣物。
我有些迷糊,一时间竟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直到衣衫被凌乱的扔在地上,寒冷袭来,我哆嗦着迎接慕容昊滚烫肌肤的抚慰,才稍稍清醒。
看来最近自己疏离的态度引起了他的误会,八成以为我对某只狐狸念念不忘。可我也很无奈啊,天天被骚扰的睡不着,就算是圣人也忍受不了,何况是我这个小女子。
想明白一切后,我使尽力气才抓住那双在我身上不断做乱的手,娇喘道:“陛下……臣妾……也很想立刻侍寝,可是……白夜白大人……在殿外求见,说有紧急军情。”
一片昏暗中,我看不清慕容昊此时的表情,但他来回抚摩我身体的手却马上停了下来,然后就那么压在我身上毫无动静,一时间,大殿里只剩我俩如雷的喘息声回荡。
半晌后,他突然翻身下床,拾起地上的衣服随意一披,举步向殿外而去,从始至终没再看我一眼。
慕容昊走后,接连几天没再踏入隆馨宫,不过别的嫔妃居所他也没空去。因为突然而来的军情已让整个楚国乱了阵角——秦军在楚国人喜气洋洋的准备过年、毫无戒备时,以报几日前楚军掳掠秦国村镇之仇的名义,偷袭淮安,并一举拿下了这个边境大城。
后宫的生活除了隐隐露出的不安气息外,依旧平静,可听说朝堂上却已乱做一锅粥。叫嚣着应该先找出冒充楚军劫掠秦国村镇者有之,要求立刻发兵还击者有之,希望通过谈判与秦国解决这次事件者有之,不能不使人感叹楚国安逸的日子过的太久,让这些当权者连最起码的判断力都丧失殆尽。
不过,这次让所有人诧异的是坚决的主战派并非军中威望最高的司徒家,而是一向保守中庸的秋家,甚至秋霁言还极力要求带兵出征,报效楚王。可惜如果他手握重兵,很多人会像我和慕容昊同床时一样失眠,所以为了大家都能睡个安稳觉,慕容昊自然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争执的结果是由司徒家主的大儿子——司徒绯的父亲领兵迎敌。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麻烦,楚国最近几年光景并不好,作物欠收,官员贪污之风盛行,皇室的排场依旧奢华糜烂,如果是和平时期,这些矛盾还不明显,可当要发兵迎敌时,空虚的国库立刻成为瞩目的焦点。
“真像亡国的前兆啊!”我的感叹只能藏在心里,同时不断想象慕容昊焦头烂额的样子,真可怜呢。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太后染病的消息又从雍城传来,并希望我前去看望她。
慕容昊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只好同意。
临去前,秋霁言带来了父亲秋怀远送的滋补药品,希望我转交太后。我笑着答应,然后伸手盯着他道:“拿来。”
“什么东西?”他笑嘻嘻的问。
我不耐烦的挥手:“别装了,快把那封信拿来。我虽然借给你看,但你没听说过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吗?”
那封容仪公主的亲笔信,我一直随意夹在桌上的书里,所以发现它不见时,也不会觉得奇怪。隆馨宫中,到底有多少秋家的眼线我虽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必然比我想象的要多。不然秋霁言在夜晚又如何能大摇大摆的出入,我甚至怀疑慕容昊这一阵夜宿隆馨宫就是为了警告某只胆大妄为的狐狸。
所以那封信藏与不藏都是一样,倒省了我犹豫的工夫。可有人还是太大胆,竟然打算霸占我的所有物,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哎呀,我也是想帮你识别一下,毕竟你没见过公主的亲笔嘛。”他边无辜的说边拿出那封信,完全一幅好心哥哥帮助妹妹的口吻。
“那你鉴定的怎么样?”我随手接过信,盯着他问。
秋霁言眼也没眨的回答:“可以肯定是容仪公主的亲笔,我见过她的字。”
我与他对视半晌后,轻声娇笑:“你告诉我实话,就不怕我改变心意吗?”
“血缘对你重要吗?”他笑得雍容,却又透出莫名的冷漠:“云儿,你和我是一种人,只站在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现今的局面,你认为楚王有几分胜算?”
“别得意的太早,也许他还有更厉害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