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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第1页)

我就是担心这个,狐狸说纪长风能识破一切计谋也许有些夸张,但想必不会差得太远,和如此精明的人使计,实在糟糕之极。我边想边瞥了眼身边的狐狸,果然他一幅完了完了、怕什么来什么的样子。

我压下狠踹狐狸一脚的冲动,决定自救:“听说城中兵力很难抵挡官兵攻击,城里难民那么多,二哥是不是应该从中招募些身强体壮的?”

柳静还没答话,身后孟云龙就气呼呼的抢着道:“这还用你说,我二哥今日已亲自去招募过。可大多数人对朝廷颇多顾及,说什么这是大逆不道,不肯加入。真真一群狼心狗肺,当初我们收留他们、放粮赈济,用的就是抢来的官粮,那时怎不见他们说这些,如今危机关头,却一个个乌龟似的往回缩!”

“三弟,反叛朝廷本就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我们自己愿意做,却不能强迫别人也做。”柳静无奈的叹气。

既然没人愿意做,那就骗他们做,我心思飞快转动,轻声说:“二哥,依我看如果朝廷攻进来,他们会屠城的。你说是不是,一城都是叛军,他们没道理不屠城的。”

“你胡说什么!”孟云龙嗤之以鼻。

柳静却沉默了,望来的目光越发深沉。我心里轻叹口气,要不是为得到云岭军,何必与这些人夹缠不清,还总要被他们怀疑身份。眼角瞥见狐狸似笑非笑的表情,那样子好像在说你自作自受,我忍。

这天下午,城上忽然收到城下射来的传信箭。信中言明,云岭叛军目无君父、大逆不道,朝廷决定对其彻底清剿。凡此城中人皆为匪徒,城破后一律就地正法。

柳静得此消息立刻公布于众,一时间城中哭声不绝、骂声不断。但当哭骂后,人们开始思索活命的办法。于是全家大小、拖儿带女踊跃加入云岭军,强壮的青年守城,老弱及妇人负责运送各种战争物资,全城上下齐心协力抵挡官兵破城。

为了活下去,被贵族压迫剥削、食草啃树、远离故土却依然不愿反抗的百姓终于爆发。但如果他们知道那封所谓的朝廷信件不过是我提议、云岭军炮制,又做何感想?可惜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不光是他们,后世的百姓也永远不会知道,因为历史只由胜利者书写。

柳静故布疑阵的计策终究没能拖住纪长风的脚步,第二日,一切准备就绪的他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纪长风,老子当初还认为你是条好汉,没想到竟甘当朝廷走狗,算老子有眼无珠。”除夕夜曾请我吃饭那家的男主人在城上扯着脖子大喊,说完还呸了一声以示不耻。

许是不屑,又或者无话可答,纪长风没有纠缠于“骂城”,他手下的官兵举着盾牌带着沙袋小心翼翼的冲了上来。县城的护城河太窄太浅,仅半日就被填平。在官兵的欢呼声中,云梯被驾起,数不清的人拼命往城上爬。不一会儿,撞车也冲了上去,砰砰地撞击城门。

城头箭如雨下、火矢横飞,中间夹杂着大小不一的石块,生生把那些云梯上的人砸了下去。被砸得烂泥般的尸体在城墙下堆积,但不论城上还是城下,无人在意。官兵照样前仆后继的往上冲,云岭军的利箭、滚油毫无停滞的倾泄着。这就是战争,下一刻连自己性命也不一定能保全的战争,任何人在它面前都渺小无比。即使见过不少死尸的我站在城上,寒风吹过,阵阵冷意钻入身体,视野所及漫天血腥,依旧无法克制的颤抖。

“你这个笨女人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快滚开!”爆怒的声音在耳边如雷山响,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似的听不真切。

我怔怔地回头,孟云龙青筋突起的面容映入眼帘,他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却非平日那种小人噬骨的凶邪,而是种我也说不清的磅礴气势,在那气势下,连他这样无知愚蠢的人都变得高大到让人仰望的地步。

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不知深浅,柳静亲临城头指挥时,为什么非要跟来?还说可以和那些老弱妇孺一样帮忙运送箭石等物,结果却傻在这里。当时的自己除了想第一时间掌握最新情况外,又抱了几分想亲眼见识下战争的游戏心态?

后悔仅只于瞬间,我立刻把这种奇怪的想法抛掉。我碍手碍脚?笑话,他笨人孟云龙能做的,难道我还会做不了?可没等我驳斥他,一个身影已挡在我面前。

“我们兄妹不会碍任何人的事。”狐狸的声音在千军万马的嘶喊声中明明微弱,却直传到我耳里,甚至比孟云龙的大喊大叫还要清晰。我虽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但那漫天血雨下宛如利剑的身姿已让人无法忘记。

孟云龙怔了一下,向来对身为贵族子弟的秋霁言蔑视不屑的他竟呐呐后退。

这一天,云岭军艰难的抵挡住了官兵的进攻。当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把本以浸染鲜血的大地涂抹得更加艳红时,纪长风军队里响起了收兵的号角声,官兵缓缓后退,城上却无人欢呼。我扭头望向天边绚丽的红云,它仿佛正预示着明日更惨烈战争的开始。

“这样下去,输定了。”一回房,我立刻疲惫的倒在床上。临时招募的百姓到底不能和被训练过的人相比,城墙又不坚固,这里根本无险可守。

秋狐狸的衣服上多处染血,但精神十分好,足以证明那些血不是他的。他坐到桌边说:“既然无法可守,不如现在就走。”

我半坐起身,盯着他轻嘲:“你观察够了纪长风吗?”

“鸟儿倦了,总要回家的。”他轻飘飘的笑,那种万事已在预料中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讨厌。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昨夜落寞的样子,不过那时的他欺负起来没成就感,矛盾呀!

“家在哪里?”我冷笑,华丽冰冷的楚国王宫吗?

“当然是我们以前一起住过的地方。”他天经地义的回答,倒让我不知该如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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