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沙大老板的卧房里好像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一一一个女人的喘息声。
对于陆小凤这种男人来说,这种喘息声并不陌生。
对于沙大老板这种男人说来,卧房里本来就应该有这种喘息声的,如果没有才是怪事。
所以陆小凤又站在外面等了半天,等到卧房里的喘息声停止,才开始敲门。
他才敲了两下,沙大老板就在里面开始骂了,把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最后的结论当然还是:“滚,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最好都给我快滚,免得我把你的蛋黄都捏出来。”
陆小凤没有滚,他还在敲门:“笃笃笃中敲得很有韵律,很好听。
卧房的门忽然间—下子就被拉开了,一个精赤条条的沙大老板忽然出现在门后面。
没有人能形容他在这—瞬间的表情。
可是我相信有很多人都能够想象得到的,就算不去看也可以想象得到。
陆小凤不愿士想象,也不想去看,他只是用一种很斯文行礼的态度鞠躬微笑。
“抱歉。”他说:“我实在真的是抱歉极了,可是我发誓,我决不是故意来打搅你的。”
沙大老板的嘴里就好像被塞满了一嘴的狗屎,虽然想一下子全部吐到陆小凤脸上去,却又有点不敢。“
“更抱撤的是,我既不是鸡蛋,也不是鸭蛋,所以也没有什么蛋黄被你挤出来。”陆小凤说:“我到这里来,只不过想问你‘件事。”
沙大老板终于从嘴里挤出来三个字:“什么事?”
陆小凤伸出了手,在他那名震天下的两根手指间,挟着一条红绳子,绳子上吊着的是一块色泽形状都很好的玉佩。
“我只想问你,你以前有没有看过这样东西?”
沙大老板的回答又让陆小凤吃了一惊,因为他居然毫不考虑的就说:“我当然看见过,而且还是我送给素云宫主人的行礼。”
陆小凤愕住了。
在他来说,这本来是—条极重要的线索,一个极重要的关键,关系着一件极神秘的凶案。
想不到沙大老板轻描淡写的就说了出来,而且连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生气的样子却不止有一点了,他简直已经气得像一个冒烟的火炉。
“如果就是为了要问我这件事,就三更半夜的闯到我这里来,那么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你恐怕都很难再完完整整的走出去。”
陆小凤苦笑叹气:“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再问你一件事”什么事?“
“这块玉佩本来是不是你的?”
沙大老板居然也丝毫不考虑的就回答:“不是,我常送礼给别人,也常常有人送给我。”
他狠狠的瞪着陆小凤:“你是不是还想问我,这是谁送给我的?”
“是”
“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想怎么样?”
陆小凤叹了口气。“那么情况恐怕就很糟糕了:”他用—钟很平静的态度告诉沙大老板。“现在如果我把手松开,这块玉佩很快就会掉在地上,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会把手松开。”
“那又怎么样?”“也没有怎么样。”陆小凤手指间的玉佩在摇荡:“只不过这块玉佩掉在地上的时候,我保证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陆小凤一向很少用这种话来恫吓别人,如果他说出这种话,就决不是恫吓。
沙大老板当然明白这一点。
他的脸色已经变了,玉佩也将脱离陆小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