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别离,他相信此人绝非是池中之物,必定能够慧眼识英雄,虽然他并不是什么大英雄,可却也是朝廷未来的栋梁,因为他坚信自己的才学必定会通过科举考试,谋个一官半职。
段别离始终淡定如初的看着他,目光徐徐之中透着一丝的泰然,泰山崩顶处之若然,这是他独一无二的气质,令宁海也看不清段别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心蓦地沉了下去,段家长子绝非是外界传言的那般没用。
此时此刻,他就连段家的大嫂也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人,明明是那般的清淡冷若,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的心寒了一大半,难道他们都是嫌贫爱富的人?
程英不经意的看向段别离和冷冬儿,对于大嫂的态度,她也抱有诸多的怀疑,可是面对她始终淡定如斯的态度,她也不由得放下心怀,哪怕自家相公也气急了想要为小姑子讨一个公道也被她拦了下来,或许大嫂还有其他的用意也说不准,她先静观其变好了。
二姨太局促,想要向宁海解释什么?可是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毕竟此刻还没有她发表意见的权力。
上茶的人是黄儿,从托盘拿过茶杯直接丢放到了桌子上,响起了咣当的声音,那般的怠慢的态度直让宁海的脸红了起来,段莹莹指着冷冬儿就要大声的质问,却被宁海拦了下来,眼神示意她不可轻举妄动。
冷冬儿眼神扫过宁海,嘴角上扬了一丝的弧度,笑的有几分瞧不起人的架势,“宁公子,不知你可知我们段家大小姐的背景?”
段莹莹浑身一震,这件事情她从来不敢告诉宁海,或者说两人彼此知道,她也不想把这样的话题拿来当做他们之间讨论的题目。
宁海看了一眼莹莹,的确有些搞不明白冷冬儿指的是那件事情?
“不知大嫂所指何事?”
冷冬儿摆手,“大嫂最好还是不要这么快叫,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情,你还是叫我段夫人比较好。”
宁海满面愤红,某一瞬间真的会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抬不起头来。
“是的,段夫人。”段莹莹不敢看他,生怕看出一丝的厌恶来,倒是宁海始终保持着嘴畔间的笑容。“宁某不知段夫人所指何事?”
冷冬儿纤纤细指执起了茶杯,茶盖轻轻地划过茶叶,呈现出一丝清茶,优雅的轻甲一口,那动作别提有多么的雅致与高傲。无处不投着光华,贵气,那与身而来的高贵,尽然像一个黄家的公主。
令在场所有的人不禁失了神,都迷失在了她的优雅之中。
而宁海却是被一种压迫逼到了角落,就快要抬不起头来,放佛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世界。
不知怎么?他竟然升起了一丝逃离。
他不禁抬眼看向段莹莹,发现她始终坚定的看着自己,不曾移动过,顿时又升起了无穷无尽的勇气,为自己的那丝自卑而惭愧,这样的好女人,他怎么可以放弃呢?
“自然是我们段家的大小姐生身母亲是青楼出身,难道我们莹莹从来没有提起过吗?”冷冬儿装似不经意的问道,一看宁海错愕的表情,她不禁捂着小嘴,乐得呵呵直笑,“想必我们莹莹是羞于告诉你这件事情。”
二姨太脸色惨白,双唇抖动,泛着青紫色,连话都说不完整。
段莹莹站直了身子,指着冷冬儿愤声的怒吼,“我尊你一声大嫂,却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对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竟然会如此的陷害我?”话落,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流下来,看上去好不委屈。
段别离竖起了眉头,冷眸扫过,“莹莹,不准对你大嫂无礼。”
“大哥,可是她竟然……”在这么重要的时候,揭别人的伤疤,她真的是天真了,还以为这个女人会是真心的帮助自己,没有想到她竟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蓦地,他沉下了脸,空气之中流动着莫名的气流,愤怒的好似要侵吞了她,“她还是你的大嫂,不得对她无礼。”
段莹莹不由得委屈的落下了眼泪,哭的好不伤心,为了可怜的娘亲,也为了自己即将结束的爱情,没有想到最后她还是要孤单一个人。
宁海心疼的上前,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给予她安慰的笑容,“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
冷冬儿微微一笑,说了云淡风轻的话,“那又如何?宁公子,难道你不知道,就算是如此,她依然是我们段家的人,就算是她的出身不好,也不可能将她嫁给了其他阿猫阿狗,怎么也是需要门当户对的男子才行,就算是门当户对的男子也不愿意娶大妹,哪怕她是老死在家中,都不允许丢段家的脸面。”
宁海一怔,不由得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她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今年双十年华,有许配的人家可是却瞧不起她,难道让她嫁给一个她爱的人,你们这些做家人的不希望她能够幸福吗?”他愤声怒问,不为冷冬儿瞧不起他的身世,只为他们这样蔑视人性,宁可希望生出悲剧,也不希望莹莹幸福。
“宁公子,我还以为你娶我们莹莹只是为了段家庞大的家产?”冷冬儿故作惊呼的问道。
他听闻不禁嗤之以鼻,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段家的财产我从来不看在眼里,我要的只是莹莹。”
冷冬儿拍拍手,笑的格外阳光明媚,“真是好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你想娶段莹莹也可以。”
二姨太是最先高兴的那个人,脸上不禁扬起了一抹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