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
她曾动过不让靖心送信给赵清远的念头。
虽然只是念头,在她知晓赵清远为了明微一行人从容赴死时,那种愧疚盖天灭地。
如今再见这个孩子,她更是心痛得无以复加。
所以提出照顾赵玉衡,是对局势的考量,也是她想要弥补的私心。
白明微告诉他:“我们这个家,承载着太多的压力和敌意,你要留在我身边,就意味着可能会被敌视,被孤立,但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被轻视。”
赵玉衡没有言语,他乖巧得不像话,仿佛对所有安排都能接受。
最后,他后退几步,恭恭敬敬地向众人行礼:“那么,我要适应一个新的身份,以及一个新的名字么?”
白明微摇头:“不需要,赵玉衡就是赵玉衡,但是在你父母的冤屈得以昭雪之前,为了安全起见,你只能叫做玉衡。”
赵玉衡点头,一张小脸上不辨喜怒。
白明微看向沈氏:“大嫂,劳烦你了。”
沈氏含笑看向赵玉衡,温声道:“从今往后,你就和小传义一起住。”
赵玉衡问:“那么我可以和他一起读书,一起习武么?”
白明微应他:“当然可以。”
赵玉衡不再言语。
沈氏道:“祖父,明微,七弟,我先带玉衡下去了,一切有我,你们放心。”
白惟墉温声道:“去吧。”
沈氏牵起赵玉衡的手,将他带了下去。
白惟墉缓缓坐在椅子上,说出了他的结论:“这孩子,将来必定有大作为,但祖父担心,他会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从而走上歪路。”
“所以,在这孩子成长的过程中,我们须得小心引导,万不能叫他走上邪路,否则我们愧对于死去的清远与他的夫人。”
白瑜道:“祖父您放心,孙儿会注意的。”
白惟墉欣慰地点点头,随即叮嘱他:“这个家,如今仅剩两个长成的男丁。”
“但是小五身在远方,力有不及,一切还得你多担待。一个男孩子的成长,少不了一个男人的引导。”
“正如当初,你们的曾祖父对祖父的引导一样,树立榜样的责任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引导他们,如何做一个男子汉。”
白瑜郑重应下:“孙儿知晓了。”
白惟墉道:“那么祖父就没有什么要叮嘱你们的了,这个家交给你们兄妹俩,祖父放心。”
白明微道:“祖父,传义他们等会儿就回来了,您先休息会儿,等他们回来,孙女叫您。”
白惟墉疲惫地道:“是该歇会儿,祖父的体力到底不太行,坐一会儿就疲倦得不行,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
白明微道:“孙女马上出发去接他们,有孙女在,没事的。”
白惟墉点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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