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吴三桂从早晨听到中午,该吃中午饭了,平日他是回家去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后再过来。为了想多看几眼蕙兰,张老头只稍微留了一下,便答应下来一同吃中午。
吃完午饭张老头倒在炕上休息。
吴三桂坐在炕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后,便下炕走到院子里。
这张老头家就三个人,蕙兰是他最小的女儿,另一个就是家仆,一个独眼驼背的老头。
吴三桂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在另一个房间透过窗户又看到了蕙兰,蕙兰坐在炕上正在一针一线专心致志地做女红。他看到了她那长长的忽闪忽闪的睫毛,看到了她那葱段般细细长长的手……
吴三桂虽然站在寒冷的院子里,他仍觉得身上有点热腾起来,感觉到血液在快速的流动,心跳在加速。
吴三桂同时还看到蕙兰蛋形的脸庞是那么完美,脸的轮廓线柔顺而流畅,肤色润白微红,极其细腻光滑,几乎呈半透明状,如丝帛如玛瑙,更像春天的湖泽深处,被逆光隐隐穿透了的一枚白天鹅蛋。蕙兰一头乌黑柔软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髻如一只曲颈小黑天鹅。
吴三桂小小年纪从未接触过任何异性,可他对女人有着天生的鉴赏能力,他站在那里忘情地看着蕙兰,良久,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步走上前去,敲门。
房里的蕙兰问:
“谁呀?”
吴三桂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姊姊,我可以进来吗?”
蕙兰一阵慌乱,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时,吴三桂已推开门站在了她面前。
蕙兰羞得满脸通红,头垂得低低的,看着手中正绣的一朵荷花,再也绣不进去第二针。
吴三桂也手足无措,不知自己是该站着好,还是坐着好,一时僵在那里。
还是蕙兰先说话了:
“你请坐吧!”
莺声燕语,声音很轻。
吴三桂一言不发依顺地在炕沿上坐下,半晌才说:
“姊姊你真美。”
蕙兰嗔怒地看了吴三桂一眼,复垂下头,脸仍是红红的,过了半晌才说道:
“这好几天不见你,你去哪儿了?”
蕙兰问吴三桂。
吴三桂也慢慢自然下来,说道:
“那我说说老实话。”
“你就说吧!”蕙兰说。
吴三桂抬起头匆匆看了蕙兰一眼,说道:
“我怕见你,我不敢进来。”
蕙兰听吴三桂这样说,“噗哧”一声笑了,忙伸手去捂张开的嘴唇,仍掩不住一口玉牙和两片鲜红的娇唇。
“你为什么要笑?”吴三桂不解的问。
“我笑你一个领兵的将军,一天挥着刀打打杀杀还怕我一个弱女子。”蕙兰说。
“你看见我带过兵?”吴三桂问。
“嗯”蕙兰点点头,“我一听见马蹄声就对着门缝往外看,骑在马上,身穿盔甲,手拿大刀,好威风,我要是一个男儿就去参军。”
“你看见过我吗?”吴三桂小心翼翼地问。
“看见过,骑在马上好威武,年纪这么小,就是千总,真了不起,就是太凶了。”蕙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