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换魂,不愿做他的妻子。还踢了他一脚。
他叫道:“郭清哑!”
她转脸不理他。
这一路,他都追着她。
逃跑时,他也念着她。
黑衣随从听见少爷说胡话。反复叫“郭清哑”,忍不住鼻子发酸,眼中有了水光。透过水光,他看见昔日俊美的少年。冷漠地面对一切。水光一阵荡漾。少年变成了少女。
对着镜子,她摇曳生姿、风华绝代!
黑衣随从抱紧了怀里人,小心翼翼,就像抱着那个少女,又仿佛托着一株盛开的雪莲,细心呵护照料!
“阿黑永远不会抛下少爷!”
令卫昭生死难安的人正优哉优哉往家赶。
“不知卫昭捉住了没有。”女声无力道。
“这回肯定能捉住。”男子的保证很有力。
“你那么精明,当面都没认出来。”轻轻的抱怨。
“是我笨。谁想得到呢。这人讨厌,装个女人也讨厌。我便懒得瞧他,谁知就错过了。”男子后悔道。
他们便是清哑和方初。正坐在马车里。
午后才过一会,他们经过一个集镇,方初便要停下住客栈,他是怕赶路太急清哑受不住,所以每天只赶几个时辰的路。
清哑问明下一个投宿点不远,忙叫继续走。
方初劝道:“不用这么急的。”
清哑不想慢慢折腾,道:“我想我娘了。”
她说:“我好想我娘!”
巧儿一听忙道:“我也想我娘,还有爹,还有爷爷奶奶,还有哥哥弟弟……我都想!”玩不成,无以消遣,便想起家来。
方初只好命加快行程。
霞照,冬儿回来后住在伊人坊的后面。
郭家西坊的女工们有许多与她交好的,听说她从府城回来了,这日傍晚约齐了来看她;冬儿也特地提早放工,和昔日同伴聚会。
当时,小媳妇和姑娘们挤了一屋子,笑声传出老远。
冬儿说起在府城的经历,众女听得十分向往,又见她眼界见识和言谈举止都比以前不同,羡慕之余,都对她赞不绝口。
刘虎见不得冬儿得志受捧模样,又不好直接赶人,便在外间摔摔打打、指桑骂槐,又故意喊“宝儿要睡了,声音小些!”
众女见他这样,不好再坐,纷纷告辞。
冬儿尴尬不已,她还准备留众人吃饭呢,看样子不成了。
有那和冬儿关系亲厚的姐妹知道她苦楚,小声劝她忍耐。
“摊上了这样男人,有什么法子。”
“看在娃儿份上,忍忍吧。”
“这是年轻气盛,过几年年纪大了,就好了。”
也有性子泼辣爽利的,因在外面碰见刘虎,见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招呼不打一声,更不用说来句客气话相送了,便十分看不上眼,又忍不住代冬儿不平,说了几句丧谤话。
“哼,屁本事没有,就晓得拿媳妇撒气!嫁了这样男人,算是倒霉,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就是!没见过把客人往外赶的。”
“要说我家那口子没本事,可心地好啊,会疼人。心疼我值晚班累,常买老鸡炖了给我补身子。还说我一个女人家在外做工挣钱不容易,教儿子长大了要孝顺娘。你说我累了一天回去,一家人乐呵呵的,我这心里头热乎,再累我也不累了。可怜冬儿妹妹……唉!”
丢下一句叹息,正眼也不瞧刘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