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抿唇说:“应该不会有危险。”
飞坦也不再多问,继续玩他的游戏。侠客已没有了再整理资料的心情,关了电脑收在包里,慢慢地将自己杯子里的咖啡饮尽,才招呼飞坦回去。
九点正,侠客准时出现在纸条上的地点,左右略略打量没人,旁边一条黑暗的巷子里突然有个人影出现,豁然便是五区的区长高尔。
“跟我来。”他的声音很低,说完之后立刻消失在巷道里,侠客不暇多想,速度飞快的跟过去,直到又拐了几个弯,高尔在一面墙上推开一扇几乎找不到痕迹的暗门让侠客进去。
外围只能看到高耸坚墙的建筑里竟然是仆从林立,戒备森严的一所宅院,高尔领着侠客径直朝屋中走去,侠客只能感觉到那些仆人(或者是保镖随从)们一个个视而不见,仍做着他们刚才的工作,不由得感叹他们真的训练有素。
两个人飞快的到了大厅,高尔对着在大厅里等候的类似于管家的男人点了点头,就把侠客带到了二楼书房里。
“我从没有想过要把你暴露在元老会的视线里,”刚关上了书房的门,高尔就冷冷的开口了,“虽然之前没有明白的跟你说过,可是我也没想到不过就一年的时间,你竟然主动跟元老会有了牵扯!”无论要搭上元老会的是侠客还是库洛洛,别人都只会认为他们是一起的,高尔想到这里就有些火大,元老会是这帮小子能够惹的吗?就算是他也只有妥协的份儿。
“没办法,谁叫我打赌输了呢?”侠客笑得没脸没皮,也许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在高尔面前,他要放松得多。
这都是什么啊?高尔看着身前拥有自己血缘的男孩儿嬉皮笑脸不禁沉下了脸,说:“离开一区,无论是回到十三区还是五区都行,或者说你要离开流星街,我也可以帮你拿到身份证件,总之,不要再呆在这里!”
事态有这么严重?侠客眼皮子一跳,问:“五个长老十八个议员里面有多少会出手!”
高尔的脸冷了下来,他本来就是一个表情稀缺的人,眼睛微眯,拒绝道:“侠客,那不是我能够透露的,就算是今天,我也不应该找你。”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高尔不会帮助他,也不会透露任何消息,他只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为他指明生路。侠客低下了头,微微有些失望:“不,我还是要留下来。”他淡淡的又说:“总有一些东西是我要做的,但是,被别人承认却是前提。父亲大人,如果你为难,那么就只做你该做的事情吧。”说完,他转过身想要离开。
“站住!”高尔叫,“在流星街,最重要的是实力!”他最后告诫道。
“我明白的,高尔先生。”侠客没有回头,高尔也没有再出声挽留,两人就这样悄然斩断了仅有的联系。
☆、离殇X暗杀X库洛洛的应对
离殇X暗杀X库洛洛的应对
明明是炎炎夏日,侠客的心里却有些发寒,恍若无人般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不得不说,高尔在他的心里的位置绝对不低,至少目前他要比库洛洛他们都要高。侠客一度对高尔所谓的“保护”嗤之以鼻,也把那三年被他保护的学习过程看成为一种“掉下来的金元宝”——由于前世的记忆作怪,侠客不认为高尔是他的“父亲”。他在那段时间努力的如同海绵一样的吸收着知识,像每一个流星街人般的把每一样好处都利用彻底,却不交付任何真心。就算是一年前高尔让他离开,侠客也没有过多的怨对,但为什么今天这番不值得一提的关系断绝,竟能让他心神大恸!
耳边一道细微的声响,“呲呲”的带着疾风的袖箭从暗处射出,正对着侠客的心脏!
少年似乎仍然恍若未觉,脚步依旧如常般的踏前,袖箭却像是偏了方向似的扎进了侠客的左肩而不是左胸,由于力道极大,竟将他的肩膀射了个对穿。
血液在瞬间涌出来,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半边衣裳。“呵,这就是痛的滋味?”侠客冷笑,伸出手去摸了摸属于自己的黏腻液体,铁锈般的味道直扑鼻翼。
“怪不得有人喜欢嗜血,原来在某些时候,血的颜色也非常漂亮啊!”侠客喃喃的低声自语,全副的心神都沉入了自己的思想,就算是那个在暗中刺杀的某个人也觉得这人是不是疯了?
“管他的,我的任务只是杀了他而已。”刺客如是想着,第二支箭已安在了弩上,对准目标按下机关。
眼前劲风一过,刺客的视野里已经失去了少年的身影,下一秒钟自己的后颈碰到了一样冰冷锋利的东西,一股从心底里升上来的寒意涌上来,他只听到有个还显得稚嫩的嗓音在他身后说道:“让我受伤的人吗?我的心情很不好呢,应该把你怎么办呢?不如你自己说说应该怎样惩罚你吧?”
是被发现了!刺客一惊,随即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他们这种职业,失败就等于死亡。
“不说话,视死如归吗?”侠客淡淡的笑道,手中具现化出来的念刃毫不留情的扎入了刺客的颈椎,巨大的痛苦让他叫喊出来的声音都没有,就全身痉挛的倒在了地上。
侠客插刀的力道拿捏得极其巧妙,既能让刺客痛苦难当,又绝不会发出声音,只能瘫在地上小弧度的挣扎。如此过了十几分钟,那刺客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耗尽,脸色灰败如同金纸,侠客才将念刃微微抽出了一些,说:“是谁让你来的?”
“我,我是……不会……说的,快,杀了我……”刺客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要你们暗杀我的人同时也会暗杀我其他的同伴?”没等到答案,侠客也不计较,只又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别想……让我说……”刺客非常坚决的拒绝回答。
“喔,我知道了,果然是元老会里面的某些人。”侠客眼神淡漠而肯定。
刺客瞳孔蓦的放大,然后涣散,穿透他颈项的念刃消失在侠客的手里,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略皱着眉看了已经止了血的伤处一眼,才迅速的往回走。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高尔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无论是认为他们运气好钻了十二区十三区区长离境身亡的空子才能快速收拢了两个区的人,还是觉得他们年纪过小能力欠缺的人都好,他们既看不起这个新崛起来的势力,又不敢放任这个势力扩张,杀掉他们便成为最好的解决方式。依据高尔神情以及他所说的话所表现出来的严重程度,恐怕元老会起码有一半的人赞成这个方法吧!
“不予会面就兵戎相见吗?既然这样,那么我的计划就得改一改了。”碧色眼眸中的万年深潭无风起浪,如同沸水般翻滚起来,待稍稍收敛时,侠客的手已推开了他们暂住地的房门。
第一个看向他的是飞坦,他坐的位置正在对着门的台阶上,金眸在瞬间触到了侠客身上的血迹,握着伞柄的手在刹那间收紧。
“是跟你见面的人干的吗?”他声音低沉,带着噬人般的暴虐。
“不是。”侠客朝他挤了挤眼睛表示没事,问:“他们回来了吗?”侠客没有在客厅里看到其他人。
“窝金和玛奇还没有回来。”库洛洛从房间里走出来,他的目光在侠客的伤处停留了一下,似乎是在猜测有什么人能伤了他,毕竟侠客的能力是他们见到过的。
“哦,是吗?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躲过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