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这儿女婚配也不要太挑了,都说门当户对什么的,难不倒还想自个儿的儿子娶大家小姐?亦或是自个儿女儿嫁入豪门?”
大家东扯扯西扯扯,又有人道:“得亏他们把婚事定在了这个月末,不然定二月里,光是种田都腾不出手来,哪还有时间帮忙啊!”
“这倒也是…去年庄稼的收成差了那么多,希望今年的好一点才行。”
“说起这个…哎,虽说还有几个月,但今年那什么缴税啊!”
因为庄稼收成差的缘故,还多人口多的家里都有些愁闷了起来。
“只希望今年的税收能低一点才行,可现在上面都没有这话,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只有卖…地了。”
这话一出,聊天的气氛顿时沉凝了起来,气氛有些沉重了。
恍惚,卖地就是最后一根救命草了。
…
听说下聘、换文书和嫁娶都在这一个月完成,招弟还是暗暗吃惊了一番,这包办婚姻能幸福吗?而且两人毫不熟悉,一下子就跳入同一个生活圈子,都能适应过来吗?
招弟把心中的疑惑的说了出来,得弟笑了笑,看着认真求解的招弟,解释道:“二妹,你认为像爹娘那样在婚嫁前就熟悉的人能有多少对?”
这话把她问住了,招弟微微的摇头。
“就拿我们村里的来说,像爹娘这样的,根本就没几对…更多的都是婚前从没见过面…两人忽然之间走入对方的生活,或多或少有些不习惯,甚至有摩擦…到最后,不都是白头到老了吗?”
相濡以沫,白头到老。
活了几十年的她,忽地有些不解了,如果这办法好,那为什么到了现代还提议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呢?
或许,只是人们没有勇气去挣脱那个束缚吧!同样的,她也没有那个勇气。
…
转眼,就到了二十八日。
天蒙蒙亮的时候,刘氏就已经起了床。虽是对代氏十分的不感冒,但今日好歹是她侄子一辈子的大事,所以她还得赶过去帮忙。
就连田光明也没能幸免的被拉起了床。
穿衣服的时候,田光明有些埋怨,“每次只要他们一做事,你就积极的跟什么似的…我们要是做什么,可没见他们这么积极。”
刘氏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不想去?”
看那故作生气的模样,田光明微微叹气,“我这不是在穿衣服吗?”
“哼!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说着,刘氏转头撩开门帘进了里屋,轻声的对床上的几人道:“大妹,醒了吗?”
“嗯。”得弟就要起身。
“你们还睡一会儿吧!我先过去忙了,等会儿记得过来吃早饭哦!”刘氏说完,转身出了卧房,见田光明也已经收拾好了,拉着他就连忙的往那边赶去。
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好些人在那里了。
又翻了几个身,见外面的天色已经鱼肚白,招弟一个鲤鱼打挺的就做了起来,“睡不着了。”
声音有些大,把来弟吵醒,迷离迷糊的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抬起巴掌大的小脸道:“二姐,什么时候了?”
“天亮了。”
“啊——那爹娘是不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激灵,来弟顿时清醒了不少,“不是说叫我一起过去的吗?我要看新娘子…”
说着,来弟就撩开被窝准备起床,虽说隆冬已经过去,但春寒陡峭,一股冷气钻进被窝,有些冷了。
招弟连忙按住有些兴奋的来弟道:“新娘子要晌午的时候才来呢!别着急。”
这两姐妹说话间,得弟已经下床穿衣服了,“反正都醒了,就起来吧!要过去吃早饭了。”
“冷啊!”招弟嘟哝一句,“大姐,给我从柜子里面多拿一件衣服,行不行?”
来弟已经跳下床,动作麻利的穿衣服了,见此,瞥了招弟一眼,道:“二姐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嘴角抽搐了一下,招弟接过得弟递来的衣服,瞪了来弟一眼,“要你管!”瞪大的双眼发出一个信号,你要再说,就不客气了。
果然,来弟恹恹的闭了嘴。
三姐妹穿好衣服然后洗漱一番才往那边去了。
早晨吃饭的人都是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