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气极反笑,镐头压的她肩膀疼,她把抗在肩上的镐头垂到地上,单手拄着,想要和安大宝好好的说道说道。
她的动作吓了安大宝他们一跳,以为她要拿镐头打他们呢,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覃初柳灵机一动,放下胳膊上的篮子,两个手拿着镐头,“好,安大宝,你不是想打架吗,今日里咱们就好好打一架。不过咱得说好了,就是伤了死了也不能怪对方,如何?”
她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做出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再加上信誓旦旦的语气,一下子就把安大宝唬住了。
这下安大宝可懵住了,跑吧,有损他的英名,不跑吧,万一覃初柳真的发起狠来,他也讨不到好。
他身后的小弟都在悄声劝着安大宝,安大宝狠了狠心,这次先放过她,下次一定捡她手里啥都没有的时候再来堵她。
想着,刚要指挥小弟撤退,不想身后突然有人厉声喝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竟然敢上我家门口撒野,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
话音将落,安元娘已经走到了安大宝身边,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这个时候哪里还讲什么义气,其他孩子一哄而散。安大宝侧着头直喊疼。
覃初柳走到元娘身边,“娘,我没事。”
元娘从头到脚看了覃初柳一遍,见她真没事,这才放开安大宝,“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欺负我们家柳柳,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大宝得了自由,撒腿就跑,只是他身上的肉太累赘,跑了几步就跌在了地上。
他兴许是觉得在覃初柳面前摔了个狗吃屎很没面子,爬起来之后对着覃初柳恶狠狠地甩下一句,“覃初柳,你不用得意,小心下次进山就让毒蛇咬死你!”
放完狠话,安大宝颠颠的跑走了。
覃初柳心知不妙,嬉笑着看向元娘,“娘……”
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安元娘已经转身进了院子。
覃初柳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刚刚,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她娘在流眼泪。
她进屋的时候,元娘房间的门紧紧地关着,只隐隐的有压抑的哭声传出来。
覃初柳上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去山里了。”
房间里的哭泣声似是小了一些,覃初柳再接再厉,“娘,我是跟着南烛和紫苏一起进的山,他们总去,我跟着他们很安全的,您就放心吧。”
里面的哭泣声戛然而止,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下一刻,房间门倏然打开,安元娘把覃初柳揽在怀里,“柳柳,娘就只有你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你那死鬼爹啊。”
说着,安元娘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覃初柳心里也十分的难受,她娘表面上坚强、干练、泼辣,其实内心十分的敏感脆弱,她外表的强势,就像是刺猬身上的刺,不过是自我保护的一种伪装罢了。
失去了丈夫,家人又那般对待她,还带着个孩子,她的心里得有多难?
“柳柳,只要你好好的,娘就是受再多的苦也认了,就算那刘……,不管别人说什么,娘都能忍,但是柳柳,娘已经没有你爹了,不能没有你……”安元娘抱着覃初柳,絮絮叨叨地说着。
覃初柳越听越觉得不对,她娘在外面定然是受了委屈!
那个没有说出的名字,刘……莫非就是那刘地主!
“娘,那刘地主可是欺负你了?若是这样,娘,那活咱们不做了!”覃初柳被安元娘箍在怀里,闷闷地道。
安元娘听到刘地主三个字时身体下意识地颤了颤,这就更加坐实了覃初柳的猜测。
她娘年纪不大,还不到三十岁,样貌、身材都很出挑,又踏实肯干,除了脾气火爆些,其他方面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样的女人在外做活,那刘地主还能怎么欺负她?答案昭然若揭!
覃初柳越想越觉得那活不能继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