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所房子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效果来,但是等以后村里的情况越来越好了,这房子的用处一定会越来越大。
其实安冬青也有些不能理解,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听覃初柳的话,她说有用,他便信了。
房子要建就建最好的,左右银子也够,覃初柳便提议建砖瓦房,建的大一些,能多装一些人。
买砖瓦戚老头儿有经验,直接让村里出了几辆牛车跟着他去把砖瓦拉了回来。
剩下的事情,村里人就能做,不过三四天的功夫,村里最大最气派的房子就建好了。
房子建好之后,覃初柳又请木工打了不少桌椅,以后族老们有什么事情商量,村里再有什么红白喜事,也能来这里了。
村里建了砖瓦房,最高兴的当属崔氏了,她在家就对安贵叨念,“这下好了,村里最好的房子不是元娘他们家了,看他们还怎么得意,哼!”
安贵好像没听到崔氏的话,只在那里闷闷的喝水。
大海和张氏被罚了之后安贵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来了,往常无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去几个老兄弟家里串门,但是自那件事之后,他总觉得别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样了,久而久之,他也就懒得出去了,整日都猫在家里。
得不到安贵的回应崔氏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等咱们有钱了,也起一个大房子,比元娘家的还气派,让她们再得意,哼,老娘给她们干活她们还不用!”
崔氏还记恨这覃初柳不用她缝衣裳的事情呢。
“起什么房子?”安贵终于有了反应,“等咱们没了,这房子给谁?三个儿子都生不出一个带把的来,别说是带把的了,就是能生出一个来我也就知足了。”
这可戳到了崔氏的痛脚,她的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趿拉着鞋下地,冲到门口朝大江那边吼道,“你个饭桶,每日里饭不少吃,却也是个不中用的,我儿子娶你干啥,还不如咱家里养头猪。”
现在崔春花就是崔氏的出气筒,每每她有什么不顺心了,便要冲着崔春花吼一顿,吼的内容也无外乎就是崔春花吃得多不生孩子这两件。
发泄完之后,崔氏的心情明显舒畅了些,她坐回到炕上,想了一会儿,对安贵道,“老头子,小河的婚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大海成亲这么多年,我对他已经没啥指望了,大江娶了那么个媳妇,就是生下孩子我还担心随娘呢。”
算来算去,他们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小河了。
安贵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小河不是说这件事不用咱们操心吗,我算看出来了,他比他那两个哥都有脾气,咱们还是莫要把他逼急了,省得鸡飞蛋打。”
“他有个屁的脾气!老娘生了他一回,辛辛苦苦给他养大,就是让他冲老娘发脾气的!”崔氏嘴上不饶人,心里却也知道安贵说的有道理,遂不再说起这件事。
“老婆子,我觉得,还是要给大海张罗张罗。”沉默了好一会儿,安贵突然说道,“大海毕竟是咱们的长子,虽说分了家,可咱们这一支最后还不是得靠他。趁着还年轻,早早生几个儿子才是正经啊。”
“哎,能有什么办法,他自己非要守着个不下蛋的张氏,咱们也不是没劝过,他听进去了没有?”崔氏也发愁,孩子大了,一个个都有主意了,谁都不听她的了。
崔氏和安贵凑到一起开始筹划起大海的事情来,而这个时候,元娘也终于给小河挑到了满意的姑娘。
“姑娘是小南庄的,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弟弟,虽然穷了些,但是姑娘要强,这么些年全靠着她家里才支撑下来的。我觉得这样能干的姑娘配咱们小河正好。”元娘说起这事,都乐得合不拢嘴。
她还特意去小南庄借着路过喝水相看了那姑娘,人长得好,心也好,对路过的陌生人都热心。
“大姐说好,那指定就是好的”,小河面上淡淡,好似不是他要娶媳妇似的,眼睛往覃初柳瞟了一下,“我没有什么意见,大姐做主就好。”
元娘白了小河一眼,“这是你娶媳妇又不是大姐娶媳妇,是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得你自己相中了才行。”
说完又转头看向覃初柳,“柳柳,你说是不是?”
覃初柳还在想小南庄的那个姑娘,什么是不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敷衍道,“是是,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元娘不乐意了,“你们一个一个能不能上点儿心,这可关系到小河一辈子!娶个好媳妇多重要,你看你大舅,不就因为……”
当着小河的面说这些似乎不好,元娘及时住了嘴。
覃初柳极赞同元娘的话,嫁人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娶媳妇又何尝不是男人的第二次投胎。
娶个贤惠知理的媳妇比什么都重要。
覃初柳看了看小河不咸不淡的脸,又看了看元娘拧眉纠结的脸,最后道,“娘,我觉得小河年纪也不大,以后往外跑的机会还多,不若再给他两年时间,让他自己看看,若是能碰到合意的咱们再帮着张罗。”
元娘不赞同,刚要说话,就听覃初柳继续说道,“小河从小就听你的,你说了他肯定不会反对,不管他心里同意不同意。娘,娶媳妇可不能凑合,咱们还是让小河自己选吧,他若是实在没主意,咱们再帮他。”
元娘去看小河,小河垂着头,看不到表情,但是元娘知道,小河更加赞同覃初柳刚刚说的话。
“哎!”元娘重重叹了口气,“是大姐太着急了,你今天也才十六岁,不着急,不着急,你慢慢挑。”
小河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从元娘的房间里出来,覃初柳突然凑近小河,“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早前我娘给你挑媳妇,你也没让我帮你拒绝啊,这次怎么让我出手了。”
原来这次覃初柳会说这番话,让元娘不要插手小河的婚事,完全是小河的授意。
小河的脸登时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子,覃初柳心知自己这是猜对了,追问小河是哪家姑娘,小河的嘴却闭得死紧,打死也不说。
覃初柳也不着急,小河的态度大概是从过年前后开始变的,这段时间小河接触的人她几乎也都接触过,只要仔细观察,想要找到那个姑娘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