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笑着点头,“百里叔叔,以后若是徵儿有了麻烦,我定然全力相帮,您放心好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她要离开京城,山高水长,想要相帮谈何容易。
她这样说,不过就是想让百里容锦宽心罢了。
百里容锦又如何不知,却也知道覃初柳都是好意,也受了她的好意。
之后,百里容锦又问了她此次来京的目的。覃初柳把对百里徵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百里容锦倒没有百里徵那般惊讶,他只道,“柳柳有出息,此番进京,说不准皇上他老人家龙颜大悦,就把你留在京城了。”
龙颜大悦,留在京城!覃初柳暗道那见到皇上的时候他老人家可千万别龙颜大悦。
眼见已经过了午时,覃初柳想着百里徵还在外面等着,便与百里容锦告了辞。
“百里叔叔,我在京城还要待些时日,待有了空闲再来看您。”
百里容锦也没有挽留,看着覃初柳走出院子,和院外等候的少年肩并肩的离开,久久都没有移开目光。
而此时,百里府另外一个院子里。
“啪”地一声,细瓷茶盏摔落在地,坐在软榻上的女人恶狠狠地瞪视着跪在地上的邱管事,“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邱管事真恨不得眼前有一个地缝,他好钻进去。这女人忒也可怕,刚刚的茶盏是贴着他的耳朵飞过去的,若是再偏一点儿,他的脑袋指定要被开瓢了。
“禀少夫人,小的刚才说,刚才说,那个姓覃的小姑娘刚才去见了少爷,还与少爷单独说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话。”邱管事战战兢兢地答道。
纤细修长的手掌狠狠地拍在软榻上,发出一声闷响。
谭氏双眼赤红,身子也有些微微的发抖,“他不是说他病了,见不了人了吗?他不是快要死了,都不能与我同房了吗?骗人的,都是骗人的!他就是不喜我,他就是躲着我!”
越说越气愤,涂抹着蔻丹的长指甲深深地扣进掌心的皮肉里,鲜血从指缝间滴落,她却无知无觉。
眼泪,从她赤红的眸子里一滴一滴滑落,她自言自语似得低声呢喃,“不喜我为什么要娶我?娶了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以为利用完了我的家势,便我把摆在一边就成了吗?你想的美,百里容锦,你想得美!”
说到最后,谭氏的情绪已进癫狂,她赤着脚从软榻上走下来,走到邱管事身前,用满是鲜血的手拍了拍邱管事的肩膀,“给你一天时间,查清楚那姓覃的是什么人?关于她的一切我都要知道。若是明日这个时候你没有查到我想要听的东西,你自己该知道怎么办。”
邱管事已经吓的一身冷汗,若此时他是站在这里回话,定然已经下瘫在在地上了。
他连连磕头,“少夫人放心,少夫人放心,我定然查到,什么都查到!”
谭氏收回手,朱唇轻启,“滚!”
邱管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跑到外面,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脸上身上,他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另一边,百里徵亲自送覃初柳出了百里家大门,覃初柳转身,“徵儿,不必送了,我就住在城南,距这里也不多远,你若是有闲暇,也可以去看我。”
百里徵不舍地看着覃初柳,“柳姐姐,若是你能留在京城就好了,咱们以后就能常走动了。”
覃初柳没接他的话,而是凑近他悄声说道,“徵儿,你不要怪你爹,他也是为了你好。你多想一想,多想一想也就明白了。”
百里徵的表情晦暗难明,好一会儿才讷讷地点头,“柳姐姐说是为我好,那就指定是为我好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想一想。”
见少年应下,覃初柳也便放了心。百里容锦的做法其实不难猜测,百里徵也只是身在其中所以才看不清楚罢了。
百里容锦称病不见旁人,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见,何尝不是在保护百里徵。
只有他对百里徵不好,谭氏才有可能不对百里徵下手啊。
可惜,他的一番苦心,百里徵并没有领会到。
覃初柳转身要走的时候,百里徵又拉住了她,把已经断裂的一半玉佩放到她手心。
“这玉佩摔断了,修好也不会是原来的样子了,不若我和柳姐姐一人一半,好不好?”百里徵期许地看着覃初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