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半句是挨近了覃初柳小声说的玩笑话,是以还在做工的女人们并没有听到。
“好,下个月就涨工钱。”覃初柳并没有压低声音,是以大家伙都听到了。
涨工钱,谁涨工钱?
大家伙都疑惑又兴奋地看向覃初柳,眼巴巴地等着覃初柳说出她们想听的答案。
“下个月开始,你们每个人每做好一件衣裳,涨五个钱。”覃初柳也没令她们失望,高声地对她们道。
女人们顿时沸腾起来,一件衣裳就能涨五个钱,那可真涨了不少啊。
“柳柳,我刚刚不过是玩笑话”,武掌柜急了,一件衣裳五个钱看似不多,但是架不住做出来的衣裳多啊。
每个月制衣作坊都会做出几百套的衣裳,这样算下来,也要好几两银子呢。
覃初柳却不以为意,“不过多支出几两银子,武掌柜怎么忘了咱们能多赚多少银子呢。成衣铺子赚的多,却不给她们涨工钱,那才叫说不过去呢。”
覃初柳原就想给她们涨工钱的,本来是打算月末的时候和小河提,下个月直接就涨了。不过既然武掌柜说起,她干脆就直接和她们说了。
女人们涨了工钱干劲儿更足,只兴奋了一会儿便重新低下头忙活去了。
武掌柜拍拍脑门,“我是兴奋过了头,脑子不灵光了。”
覃初柳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领着武掌柜去了做帕子、暖手捂这些东西的房间。
里面的人没有别的房间的人多,都是些小姑娘,武掌柜不好进去,只在外面扫了几眼。
“主要做的还是帕子?其他的东西咋都还没开始做?”武掌柜惊讶地问道。
铺面可都买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开业,咋还能连要卖的东西都没准备好。
覃初柳笑着解释道,“不急,等我得闲了去铺面看看,合计一下怎么装潢再做也不迟。”
还有一点,福顺酒楼还没派人来说腌兔肉和腊兔肉做的咋样了,她也总不能先蜕了兔皮啊。
武掌柜又待了一会便说记挂着铺子先离开了。
覃初柳回到家,和元娘说了自己要去镇上的事情,元娘自然是不乐意。
“嫁衣才做了多少就想着往外跑?你咋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元娘拉着脸斥道。
“娘,我就耽误半天,回来指定把那半天补上还不成?”覃初柳挽着元娘的胳膊晃啊晃,脑袋还往元娘的胳膊上蹭,就像以前那样撒娇。
这招对元娘果然好使,不大一会儿元娘脸上便有了笑意,十分不耐地说道,“真是拿你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眼看都是要嫁人的大姑娘了,还跟娘撒娇。”
“我在娘这里,永远都是小孩儿”,覃初柳继续哄元娘,直哄得元娘心花怒放,一时竟忘了让覃初柳继续做活,又白白让覃初柳多歇了不少时候。
第二天,覃初柳便要带着冬霜去太平镇。冬霜整日太闷了,制衣作坊的活她干着费劲,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她整日就闷在房间里,覃初柳怕她闷着,便寻思着带她出来熘达熘达。
马车吱嘎吱嘎,还没出村子就被人拦住了。
覃初柳推开车门一看,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二十多岁,穿了一身水红色的袄裙,脚上也是一双大红色的绣鞋,就跟刚出嫁的新娘子似的。
她长得不多美艳,皮肤也不大好,不过笑起来很吸引人。
“那个,你们是去太平镇的不?我想搭个车行不?”女人有些怯怯地说道。
覃初柳抬眼去看,马车停的位置正好是安贵家门口,张氏还站在院子里朝外张望,见到覃初柳向她看过来,她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骚|货,就知道花钱!”
这句话肯定不会是对覃初柳说的,她还没这个胆子。
覃初柳又把目光落到女人身上,心里了然,这就是安贵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