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绍维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十分才醒过来。睡了一天一夜,他早已经腹内空空。
晚饭也挺有意思,往常晚饭都是米饭,今日元娘却特意煮了粘稠的粥还烙了饼。
谭绍维一上桌就便惊奇地说道,“哎呀,我久未进食,正该喝些粥暖胃呢。”
他说的无心,但是有的人可就心虚了。
元娘的脸色发红,只默不作声地低着头吃饭。覃初柳看着这个样子的元娘,脑子里只想到了一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换成元娘的情况,就该是天要下雪娘要嫁爹啊!
外面的天很阴沉,不过才傍晚十分,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吃过饭之后覃初柳也无事可做,干脆又点着灯做起了自己的嫁衣来。
好几天没动手,乍一捡起来,她倒是做的挺认真,不知不觉就做了将近一个时辰。
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眼睛也有些酸涩,她正打算把衣裳收拾起来等白天再做,忽听一阵轻微却极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她没有多想,只把衣裳放到一边便去开了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落了雪,不多大,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只能看到一粒一粒飞速落下的晶莹的小颗粒,很美。
这样的美景覃初柳却无暇欣赏,她的目光和门外的人胶着在一起,难舍难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门外的人突然动作,一步跨进房间,反手阖上门,然后把覃初柳紧紧地揽进怀里。
他的动作不大,却十分有力。覃初柳被他紧箍在怀里,小小的胸脯被挤压变了形,胸口憋闷的不行,连喘息也急促起来。
“我喘不上气来,快松开我。”这样宁静的时刻,覃初柳也想在他微凉的怀里多待一刻,可惜他抱的实在太紧。
贺拔瑾瑜放松了自己的力道,却没有放开她。微凉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过了好一会儿,才喑哑着声音说道,“你没事就好。”
你没事就好!
他一接到覃初柳这边出事的消息就马不停蹄的赶来,虽然信里已经说到她没事,但是他不亲自看一眼,总也不能安心。
此刻覃初柳也觉得一颗心特别的安定,她的小脑袋在贺拔瑾瑜的怀里亲昵地拱了拱,这才闷声闷气地道,“你不是说成亲之前不见面的吗,这般着急忙慌的过来,若是让我娘发现,有你的好果子吃!”
贺拔瑾瑜闷笑几声,覃初柳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胸膛的震颤。
笑过之后,他才道,“怕什么,最多也不过就是挨几句骂。”
呦呵,这人的脸皮也变厚了,连挨几句骂都没什么了。
覃初柳还想打趣他,他却已经把她提了起来,安置到炕上,他也跟着坐了下来。
覃初柳一坐到炕沿上就把堆在一边的嫁衣全数推到炕桌下面。她以为自己的动作自然随意,贺拔瑾瑜不会注意,殊不知贺拔瑾瑜早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一团如火的红色。
现下见了覃初柳这样的动作,贺拔瑾瑜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嘴角也有了丝笑意,“晚上不要动针线,伤眼睛。若是你自己实在不想做,找人做就是了,左右你我都不是看重这些的人。”
在这一点上,贺拔瑾瑜和覃初柳的想法倒是出奇的一致。
覃初柳只垂头应了,并没有说别的。
贺拔瑾瑜重新抱起覃初柳,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宽厚的大手慢慢地在她的后背游移。
“柳柳,在来见你之前,我已经去过太平镇,这边发生的事情我已然全知道。贾县令的事情你不用插手,只管安心备嫁就好。至于你要开铺子的事情,铺面我给你想办法。”贺拔瑾瑜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她想抬头,却被他的大手压下。
“不要看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贺拔瑾瑜倒是诚实,覃初柳果然不再抬头,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你打算怎么处理?”覃初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