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良无奈,他能说,你是只说了几句话,跑腿办事儿的可都是我啊。
覃初柳也体谅谷良这两日辛苦,从蒋大鹏家里出来后就直接出了镇子,打算直接回家。
没成想刚出镇子就碰上了熟人。
萧白坐在马车上,脑袋从车窗里钻出来,对着覃初柳招手,“柳柳,咱们一起回家!”
上了马车,覃初柳才看见,原来温掌柜也在。
覃初柳给温掌柜行了礼,问道,“温掌柜也要去我们村吗?”
温掌柜笑得和煦,“是啊,左右店里已经过了最忙的时候,听说这边难民也不少,他自己回来我也不放心,便送他回来了。”
萧白遇上温掌柜,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覃初柳如是想。在她看来,温掌柜对萧白都快赶上对亲儿子用心了,有温掌柜的细心教导,萧白何愁不成材。
此时覃初柳还不知道,萧白能遇上温掌柜还全赖她呢,若不是中间有她这层关系,百里容锦又何必对一个小小的学徒这般照顾,还让新来的掌柜特别照顾他。
就温掌柜而言,一开始他确实只是奉命行事,后来,他逐渐喜欢上了这个实诚憨厚的孩子。
萧白不聪明,学起东西来照比其他人好要慢些,但是他身上有一股子韧劲儿,就是用比别人多两倍三倍的时间,也要做好。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安家村了。
因为村里死了人,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人吧,但是整个村子的气氛还是有些低沉。
马车停在萧白家门口,温掌柜知道萧白家里只有一个寡母,不好进去,便打算直接回去。
覃初柳便邀请道,“温掌柜,不如去我家吧,我家人多,倒是无妨。”
温掌柜想了下,觉得可行,正准备应下,萧白家的门突然开了,黑子娘兴冲冲地跑了出来,拉住萧白左看右看,“黑子回来了!娘可想死你了。”
萧白对他娘嘿嘿一笑,转身引见温掌柜。
见温掌柜周身的气派,还有马车,黑子娘笑得愈发灿烂了,这时候倒是把早前对元娘说的“寡|妇就该有寡|妇的样子”给忘了,上前招唿温掌柜道,“温掌柜,家去坐坐吧,吃个家常便饭再走。”
温掌柜也从马车上下来,对黑子娘拱手一礼,推辞道,“不麻烦大嫂了,我已经与覃姑娘说好,今日去她家用饭,若是下次来,定当叨扰大嫂。”
黑子娘笑着对温掌柜摆手,却狠狠瞪了覃初柳一眼,在一边站着的覃初柳无辜被瞪也不气恼,笑嘻嘻地给黑子娘打了招唿,就拉着温掌柜去了自己家。
等人都走远了,黑子娘才垮下脸来,指责萧白,“你是怎么回事?掌柜都到家门口了怎么也不请进去坐坐?那掌柜怎么认识覃初柳,还让她给拐了去,若是她在掌柜面前说你坏话可怎么办?”黑子娘越说越觉得覃初柳拉走温掌柜指定没好事,“不行,我这就把人拽回来。”
说着就要去追,萧白赶紧拉住他娘,“娘,不是你想的这般,温掌柜和永盛酒楼的郑掌柜是旧识,他是从郑掌柜那里听说柳柳的,柳柳也决计不会说我坏话。”
“哼,那个黑了心肝的小泼妇什么事做不出来,就你心眼子实诚。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快去她家看看,可不准她说你坏话。”推搡着萧白往覃初柳家去。
萧白拧不过他娘,便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去到覃初柳家的时候,覃初柳正带着温掌柜看兔子,萧白进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隼吓着了。
隼也不叫,只瞪着眼睛看萧白,萧白不知道隼是狼,却也感觉出它和普通的狗不一样,只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
“柳柳,这是你家新养的狗?”萧白小心翼翼地问道。
隼在听到“狗”字的时候,眼睛里有凶光一闪而逝,覃初柳也忙跑过来拉萧白,悄声道,“千万别说它是狗!它是狼!”
兴许是这些日子太多人说隼是狗了,它也有了脾气,刚刚温掌柜进到院子里,第一句话就是“这狗怎地这般凶悍”,话音刚落,隼就冲了过来,张开大口就要咬温掌柜。
若不是覃初柳及时制止,只怕温掌柜大腿上就要少好大一块肉了。
“你咋来了,不多陪陪你娘?”覃初柳把萧白拉到兔子窝前,疑惑地问道。
萧白下意识地看了眼温掌柜,见他正在专心喂兔子,这才悄声回道,“我娘,我娘怕你们忙不过来,让我来帮帮忙。”
这个理由很蹩脚,覃初柳自然不信,但见萧白已经急出了一头汗,也不为难他,“萧白你看,这些都是谷良抓来的兔子,你也可以喂它们。”
抓了把干草给萧白,萧白到底是个九岁的孩子,有了新鲜事物,很快就把刚刚的不愉快忘了。
这次是戚老头儿掌勺,戚老头儿的厨艺本来就比元娘和梅婆子好,他又喜欢灶房里的事儿,腊八节那天和梅婆子煮了腊八粥,他就按捺不住了,这几天的饭食都是他做的,他心里高兴,大家吃的也满意,便也没有人说什么。
很快,戚老头儿就做好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温掌柜尝过,赞不绝口,直说戚老头儿做的酸菜炒肉比永盛酒楼的大师傅做的还好吃。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温掌柜也没有久留,吃完饭后喝了茶便走了。
温掌柜走后,萧白也急急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