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有些羞赧,和覃初柳一个月赚上百两银子相比,他四个月才赚二两银子不到,哪里就是赚的多了。
从覃初柳手里挑出一百个大钱,“我不要零花,在那边吃住都不花钱,我也没啥要买的,你都留着吧。”
覃初柳也没推让,把那二百个钱也丢回布袋,把钱收了起来。
之后,覃初柳又问了请人的事情,小河拍着胸脯说都安排妥当了,做杂活的人明日就能到,工匠们过几天会由马管事亲自送过来。
这样就再好不过了,正好可以趁着匠人们没来,把材料都都准备齐全了。
第二天一大早,干杂活的人就坐了两辆牛车晃晃悠悠地到了,有十二个人,都是刘地主的佃户,当天就能回家,元娘只需招待他们午饭和晚饭就成。
覃初柳以为这些都是马管事安排的,还夸马管事做事细心周到,一边的小河却羞红了脸,覃初柳不明就里,小河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我安排的。”
覃初柳这才恍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小河已经成长了,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想法,有能力的男人了。
砖瓦的采办工作就交给戚老头儿了,他带了两个杂工,赶了两辆牛车去了青柳镇,剩下的杂工则是在傻蛋的带领下砍木头、拉石头和黏土。
当天,戚老头儿他们就拉回来两大车砖瓦。
牛车进村的时候,整个安家村都轰动了,元娘家要盖砖瓦房的消息不胫而走。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愤恨的。
比如张氏,他们也要起房子了,可是眼看着元娘家里人手找好了,材料也开始准备了,他们家却连起房子的地方都没有找好。
大海整日在家唉声叹气也没个章程,张氏急了,一拍炕沿儿,“那边那么大的地方,他们还能都占了,她们不是厌烦咱们吗?咱们就在她家边上起房子,看她能怎样!”
张氏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当即便撺掇大海去村里找人帮忙,他们也要起房子了。
村里还有一个人在捶炕沿儿,不是别人,正是黑子娘。
她虽然是个寡|妇,却极是好强,在她看来,元娘的情况不比她好,元娘虽然是土生土长的安家村人,却有一对不省心的爹娘,家里的还是个姑娘,哪比得上她,生的可是儿子。
可是,凭什么元娘就过得这般好了,竟然还要起房子了,还是砖瓦房。
黑子娘环顾自己的屋子,看着黑洞洞的棚顶,已经开始腐烂的窗棂和坑坑洼洼的地面,心里更加不平。当即就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镇上。
对于安家村各人的反应覃初柳和元娘全然不知,她们还沉浸在盖新房的喜悦之中。
戚老头儿用了四天的时间,把盖房子要用的砖瓦都拉了回来,统共花了一两多银子,比覃初柳想的要少些,她很满意。
四天时间,家里的土石、木料也准备的差不多了,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马管事带着五个工匠来了家里。
当天,元娘招待这些人好好吃了一顿,那饭香飘了一整个村子,引得不少人探头往他们家瞅。
正式开工定在第二日,吃过饭,覃初柳就让这些杂工、匠人早早的回去歇着了。养精蓄锐,明日好干活!
当晚,覃初柳兴奋的睡不着,在炕上翻来覆去,终于在她要把自己烙熟了的时候,元娘忍不住了,“柳柳,你是不是该洗澡了,咋动起来没完。”
覃初柳瞬间僵住,她似乎,真的有大半个月没洗澡了……
“娘,你咋也没睡?”覃初柳赶紧转移话题。
“娘一想到明天就要盖房子了,这心里啊,就跟揣了小兔子似的,蹦的厉害,哪里还睡得着”,元娘比覃初柳诚实,毫不掩饰她的喜悦。
“我也是,一想到要住新房子了,就想笑,若是睡着了,也肯定得笑醒”,这时候梅婆子也插了话。
原来她们三个都没睡着呢。
覃初柳干脆趴在炕上,双手支着下颌,眼睛看着乌蒙蒙的窗户,与元娘和梅婆子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