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初柳顺势抱住元娘的胳膊,“我哪有!”又在元娘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娘你这是要出去,穿的这么漂亮?”
元娘穿了一身年后新做的襦裙,上襦是素底青花,下裙是石青拖地长裙,腰间系了深色的腰带,整体给人一种沉稳却不沉闷的感觉,正适合元娘这个年纪。
元娘不仅换了新衣,还带了一套素银的头面,不显庸俗反添贵气。
元娘有些不要意思地抻了抻袖子,然后又抿了抿头发,这才回道,“娘和你梅姥姥要去一趟镇上,找镇上最好的媒婆去给小河说亲!”
这么快!覃初柳讶然,她娘可真是急性子,一天都等不得。
正想着,梅婆子也出来了,她也是精心打扮过的,整个人都年轻了许多。
覃初柳毫不吝啬地夸赞了梅婆子一番,直夸的梅婆子心花怒放,这才欢欢喜喜地和元娘坐着牛车去了镇上。
小河的婚事十分顺利地就定了下来。
刘芷卉的爹娘都是刘地主家的佃户,生活不多富裕,人却十分老实。
媒婆上门说亲,夫妻两个并没有马上应下来,他们打听了不少人,正好小河在刘地主那里待过几年,识得他的人不少,大家都对他赞不绝口。
老两口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应下了这门婚事。
彩礼之类的人家也事前都说好了,不要多贵重,只要小河以后能好好对他们闺女就成。就是彩礼给的多了,他们也会放到闺女的嫁妆里再陪送回来。
至于婚期,老两口有两个闺女四个儿子,最疼的就是这个小闺女,自然不舍得她早早地家人,所以打算多留一年,明年春天再嫁过来。
人家夫妻俩已经这般深明大义,元娘哪里会不同意,只暗暗谋算着,明年成亲,后年就能有大胖小子了……
亲事已经定下,刘芷卉要回家备嫁,不能在成衣铺子帮忙了。
覃初柳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遗憾地对小河道,“小河啊,这一年你可怎么熬,想见一眼都不行了。”
小河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只要小卉姑娘能安安稳稳地过门,就是多等两年也无妨。”
覃初柳马上就沉默了下来,这件事能安稳吗?有崔氏和安贵在,根本就安稳不了!
果然,崔氏和安贵听说小河的婚事定下来了,连婚期都定好了,他们差不多是村里最后知道的,心里就堵的不行。
俩人这回倒也没有冲动,没有直接冲到元娘家里去找小河,而是去打听了女方的情况。
听说女方爹娘只是刘地主家的佃户,他们心里就不大乐意了。
“咱们小河长得好,手里又有银子,还有元娘这样的大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偏找了个佃户之女!这指定是元娘搞的鬼,我算看出来了,她就是不想让咱们小河好!”崔氏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安贵心里也犯嘀咕,元娘平素对小河不错,咋就在小河的婚事上这般大意。
她家现下有钱,就是给小河找个镇上的姑娘也不是不行,咋就偏找个乡下的呢!
“等家里的地种完,我就去找小河说说,他兴许还不知道女方家的情况,咱们一提醒,他自己就该不乐意了!”安贵说道。
崔氏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便没有反对,只嘴里絮絮叨叨,“小河娶媳妇,没有我这亲娘把关咋行!这次让他吃点亏,他就知道谁对他才是真好了。没有咱们看着,他媳妇带过来多少嫁妆最后都得进了元娘和那小泼妇的荷包,小河可没她们心眼儿多……”
说到底,他们不过也就是惦记小河还没娶进门的媳妇带过来的嫁妆!
家里的地种完,安贵果然去找了小河,当时小河还在地边上给长工分配晚上给水田灌水的事儿,看到安贵来了,他很是惊讶。
“爹,你咋来了?”
安贵背着手,看到好些个汉子对他家小河毕恭毕敬,自己也觉得十分有面子,便开始抬着眼睛看人了。
“我是你老子,咋就不能来了!你这里有这么多人,还让你爹在家受累,真是不孝!”安贵斥责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