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大人远道而来,可是有事?”覃初柳漫不经心地问道,然后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做了下来。
隼也很是乖觉地跟在她脚边,不停地蹭啊蹭。显然因为这些人的突然到访,覃初柳不再给它顺毛让它很是不满。
覃初柳无奈,便俯身继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
这事在安冬青看来平常无奇,但是在心眼儿不怎么大的贾县令看来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是轻视,赤|裸|裸的轻视。她不过就是一个县主,除了这么个封号什么都没有的县主,她凭什么敢在他一方父母官面前这般的颐指气使。
越想心中越是不忿,这样的情绪压也压不下来。于是贾县令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覃初柳,语气不善地说道,“听闻庄良县主刚从京城回来,下官只是想向县主打听一下,在京城可见到镇国公。”
覃初柳来了兴致,没想到回到他们这个小地方竟然也能听到镇国公的名号。
贾县令把覃初柳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冷哼,一个县主怎么跟有功勋在身的国公爷比,看她接下来还怎么猖狂。
“下官的妹子早年嫁去了国公府,说起来,下官还算是国公爷的舅兄”,他有些得意地解释,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想来县主一个女子,应该是没有机会见到国公爷了。”
覃初柳抬头仔细地看了贾县令一会儿,他虽长得不怎么样,但是年纪却不算大,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不到四十的样子,而镇国公夫人已经年近五十。且姓氏也不对,镇国公夫人姓宁,而县令姓贾。
显然,他所说的早年嫁去镇国公府的妹子并不是镇国公夫人宁氏。
不是正妻,还敢自称舅兄!
覃初柳嗤笑,看来这个贾县令真的是没瞧上她啊,真以为她是什么都不懂,一朝得道的野丫头呢,还敢拿这么不入流的手段吓唬她。
“怎么没有机会见?”覃初柳冷笑着说道,“不光见到了镇国公,还见到了国公夫人。不过贾大人,我记得国公夫人姓宁,怎么成了你妹子?”
贾县令的脸色当即就不好了,村里已经有一些留在家里没出去干活的人来看热闹,跟他来的随从也都在外面,覃初柳的声音不多大,但是足够让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她这是明白地就要给他没脸了!
不过覃初柳说的没错,他的妹子确实不是国公夫人,若是他继续解释,只怕更难收场。
他正想干笑两声化解尴尬,却不想覃初柳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镇国公的后院儿确实有不少人,兴许就有一个姓贾的也说不定!不过贾大人,我还要劝你一句,刚才的话你在我这里说说也就罢了,可莫要去别的地方说了。”
覃初柳一副我全都是为你好的样子继续说道,“妾就是妾,那样上不得台面的身份怎么敢和镇国公他老人家相提并论。”
更深一层的意思就是说他贾县令不过是镇国公小妾的哥哥,根本没有资格和镇国公相提并论,在外人面前提这样的身份就是自取其辱。
安冬青这样老实巴交的人都有些明白覃初柳话里的意思了,更何况跟着贾县令来的那些个市侩的随从,他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贾县令只觉自己的一张脸已经被覃初柳彻底撕碎。
原本不过是想借着拜见庄良县主这个名头来安家村搜刮些银钱,他可早听说安家村是他治下的村镇里最富裕的,谁成想最后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
贾县令已经把覃初柳恨上了,但是碍于覃初柳的身份又不能发作,他只黑着脸给覃初柳躬身行了一礼,“下官就不叨扰县主了,告辞。”
他说着就转身要走,覃初柳也不拦他,只他走到院门边上的时候轻飘飘地说道,“贾大人好走,以后若是还要拜见我,不妨直接过来,就不用劳师动众地提前知会村里人了。安家村人都耿直,兴许不明白贾大人的意思。”
贾县令脚下不稳,差一点儿摔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门框,这才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他深唿了几口气,压抑住不断往上冒的怒气,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多谢县主提醒!”
安冬青把贾县令送走后又折回了覃初柳这里,他愁容满面地对覃初柳道,“柳柳啊,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他官虽然不大,却能在咱们这里只手遮天,你今日这样不给他脸面,他若是起了什么歹毒的心思,咱们可防不胜防啊。”
在听到贾县令提起镇国公之前,覃初柳还想着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杀杀这县令的威风也就是了。
可是他非得提镇国公,覃初柳对镇国公着实没有什么好印象,府里小妾的兄弟都敢拿着他的名头作威作福,她哪里还咽得下这口气。
“表舅舅你莫担心,就是镇国公来了,我也不怕他,更何况他跟镇国公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覃初柳不在意地摆摆手,还真没把贾县令当回事。
安冬青见劝她不动,也无可奈何,哀叹着走了。
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天,覃初柳便把贾县令来的事情忘到了脑后。
家家户户的庄稼都收的差不多了,不少人也都闲了下来,早前便已经流传开的覃初柳被皇帝封了县主,且县太爷都亲自过来给她磕头的事情被传的更加邪乎。
再加上有不少别的村子的人来找紫苏和南烛看病,这件事很快便传到了别的村子里。
不过半月的时间,四里八乡已经没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