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跑的不快,若蒋大鹏想追,不过几步就能追上。就在他刚抬脚的时候,就听闻风跑过来的安大宝突然咒骂,“你个死老头,我爷爷不是让你别来了吗,哼,你来一次,我就打蒋婆子一次!”
原来前些日子蒋赖子听说闺女偷钱出来救他们,结果被发现挨了打,他就偷偷地来看过一次,那时候安禄还在气头上,就当着安大宝等几个孩子的面骂了蒋赖子。
蒋赖子为了自己闺女忍下了这口气,回去之后也没与蒋大鹏说,没想到安大宝记性倒好,当日的事儿竟一点儿没忘。
蒋大鹏看了眼渐行渐远的牛车,又瞅了眼怒目瞪着自己爹的小胖子,咬了咬牙,放弃了追牛车,上前去揪住了安大宝的耳朵。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覃初柳不知道,牛车颠颠地到了家,覃初柳惊魂未定,指挥谷良把犁铧搬到屋子放置好,又让小河紧闭大门,对家里人道,“今天都不准出门!”
隼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默默地趴在了大门边上,做起了看门狼。
戚老头儿已经吓的腿软,早被梅婆子搀进了屋里。
元娘也拉着覃初柳不解地问道,“柳柳,发生了什么事?”
覃初柳想让元娘警惕些,便没有瞒着她,把路上遇到蒋氏父子,并与他们同车回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元娘听后先是沉默不语,想了一会儿便对覃初柳道,“娘无事,左右整日在家极少出门,倒是你,往后只怕还要三五不时地往太平镇去,要更加小心才是。”
顿了顿,元娘又补充道,“以后不准一个人出去,叫上谷良。”
被点名的谷良同学没事儿人似的喂兔子,他有点不明白了,那对父子不会功夫,想要教训他们不是轻而易举?何必如此惧怕他们。
谷良这个时候还没体会到“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安禄家已经乱作一团。
蒋大鹏揪住安大宝的耳朵,安大宝那样跋扈地性子,怎么能任由蒋大鹏欺负,蹬踹着粗短的腿哭嚎起来。
这声音惊动了院子里的人,还不等蒋赖子掰开蒋大鹏的手,安大宝的爹安青山以及小叔安绿水就奔了出来。
一见是蒋氏父子,他们已经十分不悦,又见蒋大鹏揪着安大宝的耳朵,安青山更是火起,指着蒋大鹏道,“放开我儿子,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蒋大鹏觉着这话十分耳熟,往日不都是他对别人“我对你不客气”吗,今日竟然被抢了台词,且抢他台词的还是他最看不惯的跟馒头似的胖子,心里也有了火气,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了些。
安大宝哭嚎的更厉害了,安青山看着心疼不已,却不想在气势上输给蒋大鹏,只嘴硬不肯求他放了大宝。
站在一边的蒋赖子急得不行,早知道是这样,他就自己来了,他这个儿子他最了解,上来了脾气便会不管不顾,这些年也没少在这上头吃亏!
“大鹏,快松手,有啥话好好说,别忘了咱今天为啥来的!”蒋赖子凑近蒋大鹏,悄声说道。
蒋大鹏想到在赌坊欠下的银子,又想到赌坊老板最后的那番话,不禁打了个冷颤,却也不甘心就这样松开安大宝,于是拽着安大宝肥厚的耳朵狠狠地拧了一圈儿,这才松开他。
安大宝得了自由,忙不迭跑进安青山怀里寻安慰。
安青山看着儿子被揪的红肿的耳朵,火冒三丈,“大宝你先家去,这里交给爹!”
这个时候安大宝乖觉的很,哭嚎着颠颠跑进院子搬救兵去了。
院外,蒋氏父子和安氏兄弟形成了两两对峙的格局,只蒋赖子明显不在状态,他连连对安青山摆手,“青山啊,你莫误会,大鹏不过是和孩子闹着玩呢,哪能真下重手。再说,咱们都是自家人……”
“谁跟你是自家人!”这时,安禄牵着安大宝走了出来,一张馒头脸冷凝的骇人,显见是气得不轻。
“蒋赖子,我早与你说了,我安家与你蒋家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还来纠缠,那你就把蒋氏领回去吧!”安禄决绝道。
男人吗,睡不想家里女人多些,只是女人多了麻烦就多了,他家里还只两个女人,就闹得鸡飞狗跳的,幸好在他还没有犯下大错的时候就迷途知返了,还能和发妻过和乐的日子。
现下这蒋氏已经没了颜色,不能取悦他了,自上回偷钱挨打之后身子也一直不好,家里的活也干不了,这样的人养在家里,还不是白吃饭的,莫不如让这蒋赖子领回去。
安禄打的好主意,奈何有人不买账。
蒋大鹏扯着嗓子吼道,“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我好好的妹子跟了你,一天好日子没过上,你现下好了,当了里正又儿孙满堂了,就想抛了我妹子!想得美,想让我们把妹子领走也行,还我妹子的清白身子,还我妹子年轻貌美,你要是能还,我们立马把人领走!”
安禄又不是神仙,哪能还得了那些,被蒋大鹏几句话噎的不行。
刚刚安大宝的哭嚎外加蒋大鹏的大嗓门,村里已经不少人听到动静来看热闹了。
平日里大家都顾忌这安禄是里正,面上对他们一家极其客气。家里有孩子的,被安大宝欺负了也不敢吭声,现下见安禄惹了麻烦,被人呛了声,面上不显,心里可都乐开了花。
人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