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下,“你们老板定是一年前才来的吧?”
女人惊呼,“咦?爷你知道啊。”
嘭!
严亭之转身,重重的一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没错了,一年前来的刁钻的老板,非铭湘莫属了。
激动,却又气恼。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藏起来,不露面?她为什么要逃到距离京城这样远的地方,杳无音讯呢?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让你们前台经理出来!”低吼一声,威严而冷峻。
严亭之几个随行的下属都愣了。
王怎么又变了?这一年来,王是那样的垂败而谈漠,轻易不生气,轻易不发火,轻易不动容。而今,他却重敛威风,锐利而强硬。
“前台经理在后院呢。”
一个女人答道。
“给我把所有地方都细细地搜一遍!谁错过一点地方,我就砍了他!”虎啸着,众兵领命而云。
呼啦啦,仿佛有用不完的兵丁,一窝窝,一群群涌进了藏香阁的后院。
抬头看看藏香阁三个字,哼,藏香藏香,自然是藏着铭湘的地方,自己怎么早没有想到这一层。
抬步向后院走,眼睛里燃烧起两团能能的火焰。
一堆官兵把后院围个水泄不通。
正要攻占后院的主楼,门却从里面拉开了。大家都一愣,眼瞅着一个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严亭之十几米开外迎过去目光,定住。
真的是她!
是昨天见到的那个装扮过的丑男。
黄黄的脸,一只小三角眼,一只闭合的瞎眼……
“请问诸位官爷,莅临敝阁,有什么贵干啊?小人是做正经买卖的,在府衙里都有缴税的,是拿着皇家发的牌子,正经八百的青楼。敝店不窝藏盗匪,不走私不贩卖,官爷到来所为何事啊?”
瘦小的身子站在众兵中间,不畏不惧,落落大方,说得话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只不过,他每说一句话,张合嘴巴时,都能够看到他空洞的大门牙。
严亭之也不答话,噔噔噔几步走了过去,近距离瞅着他。
他高大,急促地呼吸着。
而她,矮小,不知何故地抬脸看着他。
“小人不明,还请官爷指教。”
严亭之激动得心肝肺都在哆嗦,该死,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装蒜。
“你不要再装了,你逃不了的!你的妆虽然化得百无一漏,可是你的手却这样莹白。”他烈烈呼吸着,顺手牵住她的手,眼睛盯着她丑陋的外貌,动情地说,“你真是狠心啊,你竟然舍得一声不吭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你怎么能够做到如此狠心绝情呢?我有时候想到你如此决绝,我真是恨你,恨你恨得发誓找到你,首先要狠狠地打你的屁屁!你知道这一年来,将近四百个日夜,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不信,你一年来梦里没有我的讨伐?都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我跟前装,你真是可恶啊!你这个自私的小东西,你一走了之,不管不顾,却丢下那么大一个烂摊子让我们来收拾,多少难过、失望、苦涩啊,比洪水还要泛滥简直可以杀了我的意志!”
他急匆匆地说着,又是哀怨,又是声讨,可是眼眸里全都是怜爱和惊喜。
她全身僵住,愣了愣,才在他热切的目光中,结巴地说:“官爷,您定是认错人了,老奴虽然画了妆,但是年岁已高,定不是您要找的人。”
他摇头,惨笑,气呼呼地吼,“你还装!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让你用这种残忍的手段来折磨我,惩罚我?!即便你对我再不满意,再讨厌,也可以告诉我,用你明明白白的方式来惩罚我啊,总不会像现在,不知你死活,不知你音讯,整颗心都仿佛坠入了地狱,昏暗而无望。”
一串串的话,犹如行云流水般说得那样流畅而快速,想必,这些话, 他心底憋了很久很久了吧。
“官爷,您说得老奴更加糊涂了。老奴从未见过官爷,官爷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