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表示赞同:“晋王就很不喜欢你。”
“那是因为他还不是皇帝。”书文笑得深远,“有许多事,不在其位,是无法体会的。”
我很困惑:“皇帝到底在想什么?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就算之前不知道,那现在也该知道我不过是个凡人,根本没有能力为他统一三国。”
“还记得《风云》么,那里面有句话,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并非要你有神力,这是信念问题,他信‘血玉玲珑,一统三国’这句话,你在他眼中,就有神力。其实,别说是他信,听过这神谕的人,有些虽表面质疑,但从内心深处,可以说95%都是信的。”书文的话很有道理,这是人的执念,信了,它就是真的。
“那为什么现在却好像没我什么事?”说句露骨的话,我本以为这皇帝是想要占有玲珑的,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毫无动静。
“不是没你什么事,而是皇帝现在正病着,你也知道,生病做起事来原本就会力不从心,而最近外戚又很不安分,他自然先要解决了内部问题,才会轮到你。”
我喃喃道:“这内部问题可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书文笑道:“这内部问题就不用你来担心了。”顿了顿,又说,“还有,晋王那边你还是不要走的太近。”
“为什么?”
闻人翼冷哼:“帮你一次就当他是好人。大师兄说的话,你还是听着为好。”
我横他一眼,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书文含笑道:“我也是提醒你一下,毕竟在当下的环境中,是敌是友,并不能看表面,你处世不深,又心地善良,看谁都是好人,我只怕你上了别人的当。”
我点点头,“嗯”了一声。
我嘴上虽答应了,心中却想这不过是书文想太多,就晋王此人,我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能帮我多少虽未可知,但总也不至于会害我。
书文的眼睛忽然投向远处,压低了声音:“到时间走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在我侧脸上轻轻一啄,起身“飘”至窗边,纵身跃下。房内响起“咔蹦”一声,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闻人翼手中原本完整的茶杯就在刚才被捏碎成了几片。
我这才回神,忙起身跑到窗边,伏在窗台上往下看去,未见人影,又往上看去,也未见人影,不禁在心中赞叹现今书文的身手了得,回头与闻人翼说:“你说我要练多久,才能有如此的身手?”
他手一甩,便把茶杯碎片抛在了地上,冷然道:“这辈子,没指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假期结束,继续更新!
众亲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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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些亲催文,其实偶自认速度还行哎,总不能要求偶整天啥事不做就守在电脑前敲敲敲吧,神仙都得喘口气呢~何况偶一介凡人,其实挺羡慕那些写文滴学生的,无忧无虑,只要不考试,就可以长期宅在宿舍敲敲打打,偶上大学那会在干吗?窝在宿舍睡觉==
正文 七三节
书文走了不到一分钟,门板就被敲响了,我已见怪不怪,练武的人在某种程度来说就是个先知。德谦在门外压低声音问道:“钟先生,晚膳已准备好了,是现在传膳,还是等王爷醒了再传?”我提了嗓子道:“德谦,进来吧。”我平日定下的规矩,凡钟先生在,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房中,有事也只可门外禀告。
德谦进了门来,先与我行了礼,再向闻人翼行礼,之后才又问:“王爷,可要现在传膳?”
我道:“先不传,你先去把七护卫给我找来。”又一指地上的茶杯碎片,“让人来把这些碎片打扫干净。”
德谦应声退出后,闻人翼拿了药箱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那我先走了。”
我急忙跑过去拉住他:“先别走,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你先帮他号脉,然后把解药给我。”他停住脚,盯着我也不吭声,我拽他衣袖,拉了几下也未见他移动半步,“喂,你不是想反悔不守约定吧?”他哼一声,甩起衣袖,我便不由得倒退了几步,堪堪站稳。我气恼地瞪住他,闻人翼一言不发地自顾自回去坐好,打开药箱,拿出手枕头。
下人进来收拾碎片,出去的时候正巧碰上邱铭远进门,他瞧了一眼簸箕,我怕他心生疑惑,便主动解释:“我不小心摔了个杯子。”走过去拉了他就在闻人翼身边坐下,“我与钟先生说了,让他为你瞧瞧身上毒,说不准先生能治。”
邱铭远呆呆的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我催促他说:“快把手伸出来啊!”这句话换来的是闻人翼一记冰雪眼刀,直接把我劈倒。乖觉地站到一边,不再多话。
号脉的过程不过短短两分钟,我却觉着过了两年这么久,就怕闻人翼一个不爽,掀台抄家伙,我在心里一秒一秒的数数,目光在两人身上不停打转,直到闻人翼收回手,我才算是松了口气。
闻人翼压低声音,装出粗哑的声音,缓缓说道:“七护卫可知自己中的是何毒?”
不得邱铭远回答,我便接口道:“柔情,是柔情。”
闻人翼淡淡看我一眼,我讪笑着闭上嘴巴,再次退到一旁。
邱铭远道:“不怕先生笑话,在下也懂些医术,但对此毒却是毫无头绪,之前服了些解药,内力大约恢复了有六七成,但总觉哪里不妥。这毒出于逍遥宫,不知先生可曾听过?”
闻人翼把手枕头归入药箱中,“未曾听过。”邱铭远神色一黯,闻人翼稍顿片刻,才不疾不徐接了下去,“不过要解,也并非不可能。待我回去想一想,查查医书,写个方子交予王爷,到时你先吃着,看效果如何。”
邱铭远马上起身谢他,闻人翼只冷淡的点了下头,又道:“七护卫,你除了中毒,平日是否总是积郁在胸?忧思过度,以致情志不舒。方才我为你把脉,你的脉象艰涩似难以疏通,细迟短散又不成形,长此以往,可会伤及心脉气血。”
邱铭远一愣,顿时面露尴尬之色,眼睛不知怎么就瞟到了我的身上,正巧与我看了个眼对眼,下一秒,我俩都很刻意的把目光移开。我暗暗瞪了闻人翼一眼,他这番话好比在邱铭远心上重重一锤,不能伤他的人,就伤他的心,算他狠!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便跟没事人似地背起药箱,自顾自往外走去。我立在那里头也没回,冲门外候着的德谦吼道:“德谦,送钟先生。”
闻人翼走后,屋内弥漫了好一阵的尴尬气氛。我与铭远之间的关系总像蒙着纱帐一般,比不得闻人翼,比不得书文,甚至连晋王都比不得。我们总是选择躲避逃避回避,被闻人翼那样一说,一时间思绪万千,我们是否该面对面的坦诚一回?
我缓缓步去把房门关上,又缓缓回到内室,铭远依旧站在原地,背影沉重的仿佛身负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