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的上衣袋中,摸出了一柄套有灭声器的手枪,俯身在锁匙孔中,向房内张望了一下。
一看之下,我不禁暗叫了一声“好险!”
我轻轻地扶起了那已被我打昏了过去的人,伸手去旋转门柄。
刚才,我在锁匙孔中张望了一下,由于锁匙孔小,我不可能看到整间房间中的情形,但我所看到的,已经够了。我看到一个满面怒容的中年人,被人以手枪指在椅子上不准他动弹。
持手枪的是甚么人我看不到,但是我却认出那满面怒容的人,是日本有名的科学家木村信。原来他就是这家精密仪器制造厂的总工程师。
我转动了门柄,推开了门。
当我将门推开了一尺光景的时候,我猛地将那已昏了过去的人一推,那人的身子,向前直跌了出去,看来就像是有一个人疾扑进了房间一样。
那人才一被我推进去,我便听到了“扑”地一声,那是装有灭声器手枪发射的声音,而藉著那扇门的掩护,也已看清了屋内,共有三个人,都是持有武器的,我即连发三枪。
绝不是我在自己称赞自己,那三枪,当真是“帅”到了极点!
随著“扑扑扑”三声响,便是“拍拍拍”三声。
前二声自然是我所发的枪声,那三枪,各射在那三个持枪的人的右小臂上,他们在右小臂血流如注之际,自然五指一移,后三下,便是他们手枪落地声音,直到最后,才是“蓬”地一声响,那个被我推进去的人,跌倒在地。
那人本来只不过是被我打昏而已,但如今,他却被他的同伴,射了一枪,死于非命了。
木村信立即站起来,我一扬手中的枪,向那三个人道:“后退,站到墙角去!”
那三个人面色煞白,望著我手中的手枪,其中一个,似乎还想以左手去拾落在地上的手枪,但是我的枪咀向前略伸了一伸,他便立即放弃了那意图。
他们三人一齐退到了墙角,木村信已抓起了电话,道:“你是新来的保安人员么?是你报警,还是我来?”我连忙走过去,将他手上的话筒,夺了下来,道:“不必忙于报警。”
木村信以十分讶异的目光望著我,我笑道:“我不是工厂的保安人员,我是你的客人。”
木村信“啊”地一声,道:“你就是井上先生电话中所说的那人。”我道:“不错,我就是那人,这四个人来了多久了?”
木村信恨恨地道:“他们制住我已有半小时之久了,他们说要等一个叫卫斯理的人,谁知道那卫斯理是一个甚么样的家伙。”
我脸上保持著微笑,道:“那卫斯理不是甚么家伙,就是我。”
木村信“啊”地一声,面上的神色,尴尬到了极点。我向那三人道:“你们是哪一方面的人?”
那三人没有一个人开口。
我冷笑一声道:“好,那我就通知警方了。”
那三人中一个忙道:“卫斯理,我们之间的事,还是私下了结的好。”我将手放在电话上,道:“好,但是我要知道你们是哪一方面的人马,你们是怎样知道我会到这里来的。”
那人道:“你一落到月神会的手中,我们就知道了,你离开井上次雄家后,我们的人,便一直跟在你的背后,如果不是上峰命令,要将你活捉回去的话,你早已死了多次了。”
我一听得那人这样说法,心中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来,刚才,我在小饭馆吃饭之际,还在庆欣已摆脱了各方面的追踪,怎知人家先我一著,已在等我了,若不是我还算机灵的话,这时当然又已落人他们的手中了!
我勉强笑了笑,道:“那多谢你们手下留情了,你们可是要向我追回那只箱子么?”
我已经断定了他们是某国大使馆雇用的特务,才以直截了当地如此说法的。那三人面上神色一变,仍由那人回答我,道:“是。”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神通如此广大,应该知道那只箱子,现在在甚么地方的!”
那人道:“我们只知奉命行事,不知其他。”
我道:“好,我可以放你们回去,你们见到了上峰,不妨转告他,我如今,也正在努力找寻那只箱子的下落,不论是他将我活捉,还是将我暗杀,都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事情。”
那人道:“我们一定照说。”
我向地上那死人指了指,道:“你们能够将他带出工厂去,而不被人发觉么?”
那人连忙道:“能!能!”
我一挥手,道:“枪留在这里,你们走吧。”
那三人显然地松了一大口气,其中一个,扶起了死者,我仍然严密地监视著他们,直到也们出了房门,进了升降机。
至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