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没事吧?适才实在不小心!”柳言兮笑着抬起脚踩向陈季云的脚背。
“哎呦,哟,哟!”陈季云疼的躬下了身,“你,你,哎呦,你安敢谋害亲夫?哎呦!”
“呸,你竟敢自称我亲夫?”柳言兮此刻脸上才有了怒气,“你,你,你不要脸。”
“哎呦。你高抬贵脚哇!”陈季云见柳言兮越踩越重,伸着脖子道:“我三媒六聘一样没少,洞房花烛也;哎呦!”陈季云被踩的疼了,吼道:“洞房花烛也没缺!怎么就不是你夫君了?”
不提洞房还好,一提洞房柳言兮心中顿时翻江倒海,踩的更加用力了。
“还好意思问?你是女子你自己知道吗?两个女子圆了房我的好婆婆知道吗?”柳言兮气疯了,这都是什么荒唐事,此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眼下要出了心中的闷气。
“兮儿啊,你莫在踩了,云儿快受不住了。女儿是我生的,你们圆房的事情我自然早就知晓了!”陈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小声劝说。
“您这么助纣为虐公爹他知道吗?”柳言兮只觉得肺都要气炸了,陈母怎么一点吃惊的反应都没有,还是她老人家认为她生的女儿就该给她娶一房媳妇回来?拿她柳言兮当白痴吗?
“那个,兮儿啊,你公爹他大概,也许,现在还不知道,你可莫要去说啊,否则,你和云儿的人生立刻就会被改写的!危矣啊!”
柳言兮闻言松了脚,已非清白之身,试问哪户好人家敢娶她这样贻笑大方的女子,就算娶进府中,日后定被府中人嘲笑,众口难防!况且,刚对陈季云燃起了希望,怎忍毁之?这几日要说夫妻之情还是有的,如何也不忍心看她一生狼狈。
张妙怡暗暗骂了她家相公一顿,陈季云是女子之事竟不告诉自己,一点心理防备都没有。
“言兮啊,你来,我同你说事!”张妙怡拉着柳言兮去了屏风后面。
“言兮,你欲何为?”张妙怡一坐下便直接问道。
柳言兮刚想说话,便感觉陈季云站在屏风后面,抬手朝张妙怡示意,悄悄走了出去,双臂抱于胸前,看着侧着耳朵倾听的陈季云,冷声道:“你在做什么?”
“妈呀!”陈季云吓了一跳,蹦了一下清了嗓子道:“我是想拿件衣服,这身不是湿了吗?”
“出去,门口站着,我叫你方可进入,你若私自进来,扰了我抉择的思路,我必离开陈府。”
“兮儿啊,你慢慢想,我带着云儿先出去,你莫要担心啊!”陈母说着便将自家女儿拉出了房门。
“我现在已经乱了,妙怡帮我!”柳言兮方寸大乱,实在从未遇到此等事情,至今尚觉在梦中。
“终是要言兮自己决定,我唯可告知的便是,我家夫君亦是女子。”张妙怡道。
“什么?”柳言兮显然是惊讶的,“竟然丝毫察觉不出来。”
“你与她又不曾见过几面,哪会察觉出来,初时我也恨她,欲回娘家,虽仍是处子身,可心中多少也存着夫妻之情。”张妙怡抬眼看了看窗外,接着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是去是留,还得看你自己啊!”
柳言兮闻言起身开门,将张妙怡送了出去。
“陈夫人,言兮留步!”张妙怡微微施礼便独自离去。
“娘,在娘家的时候,相公说要拜我为师,行师徒大礼,今日便请娘做个见证!”张妙怡一走,柳言兮便对陈母道。
陈母一听满心欢喜,这么说自是不会离去的,陈母心一放稳,便对自家女儿使眼色:“还不快去奉茶!”
陈季云纵然心中不愿,可也知晓这是自家娘子最大的让步了,就算是拜了师那也是自己的媳妇,陈季云想清楚后倒了茶朝着柳言兮跪了下去。
“从今后,我与你进了内室是夫妻,进了书房是师徒。你可要牢记,若偷懒不读书,我可是要戒尺伺候的。”柳言兮象征的抿了口茶道。
“铭记于心!”陈季云闷闷不乐,她觉得以她的个性肯定是要挨戒尺的,如今,识破了女儿之身,根本不在理上,半句话也不好意思反驳,这种处境,长此以往下去,很不妙啊!
“恩,起来吧!”柳言兮揉了揉太阳穴,今天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能消化的着实不多。
“娘,可以放心了吧!”柳言兮瞧着自家婆婆的笑容便生气,怎么感觉一路走来,就是自家婆婆在不停下*汤,若不是她老人家,三朝回门之日她就敢与陈季云断绝关系。
“放心,放心,你们小夫妻聊吧!”柳母见时候差不多便忙抽身而去。
“嘿嘿,娘子!”陈季云厚着脸皮坐到她家娘子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