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护送公子和小姐先走!”楼风月和元权同时道。
“放箭!”长孙敬武一声低喝。
行在后面的三人与元权诸人立刻弓弩齐张,向追近者射去,长孙敬武领头带着元方义和元定芳行入小溪边沿。
“这里也没有路,该怎么办呢?”元方义禁不住急切地问道。
“我们下水,向下游走,这条小溪定能够抵达路边!”元定芳镇定地道。
“马匹怎么办呢?不要了,他们也骑不了马。”长孙敬武也有些不知所措地道。
“好吧!”元定芳咬了咬牙便下入了小溪之中,鞋袜全都不脱。
长孙敬武也顾不了这么多,扶着元定芳与元方义两人向小溪下游疾奔而去。
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双方都以劲箭相加,只不过在这片荆棘丛中,并不一定都能够收到效果,大部分被荆棘所阻,追兵更有人举着强盾,劲箭根本奈何不了他们。元权诸人不可能从斜侧发箭,因此,只要追兵在前方立上几块大盾,他们的箭根本就不能够起到任何作用。
“撤!”元权仓促地吩咐道,迅速跃落溪中,这五人每一个都是好手,虽然小溪中并不好走,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如覆平地。
“追,只有几个家伙,我们去扒了他们的皮……”追兵一阵高呼,声音在山间回荡开来,倒的确很有气势。
想到那三千五百两银子,人人气势如虹,追来的近百人放下马匹,自长孙敬武等人斩开的荆棘丛中冲了过来。
长孙敬武见元权诸人追来,知道是挡不住追兵,不由得急道:“快,我们背上小姐和公子,快跑!”
元权一想也的确只有这个办法,但只怕对方也遣来了好手,到时候,力气不继之下,只有被他们追上的结局,但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什么都没得想了。
“公子,得罪了!”元权一把背起元方义,而长孙敬武则背着元定芳,如飞似的向山下跑去,踩得溪水乱溅,使衣服全都溅湿,但却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哈哈哈,看他们在抢媳妇了……他奶奶……”追兵一边谩骂,一边发起狠来追赶。其中的确有不少是好手,只看那纵跃的动作也知道身手绝不在元权诸人之下。只不过在下午混战之时,却没有出现。若是在混战之时,这些人都出现的话,恐怕长孙敬武诸人根本就不可能凸出重围。只凭这近二十名好手,也足以让他们伤亡惨重了。
“他娘的,这些人的身手果然了得,都是打哪儿来的?”楼风月骇然道。
“他们定是伏在北面的伏兵,我们在向南突围之时,他们根本来不及追赶,若不是这些人,大概他们也不会如此快便能闯过展兵卫那一关。肯定是这些人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元定芳肯定地道。
“是了,这些人定是先藏在北面,还是小姐聪明,看穿了他们的诡计!”长孙敬武附和道。
“可惜,我们还是难逃他们的毒手!”元定芳有些感慨地道。
众人不由得全都黯然,的确,以这些人的速度,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他们的。而单凭他们六人想保护好元定芳与元方义,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对一或许还有得一拼,可是打仗,绝没有什么江湖规矩,那他们大概只有败亡一途了。
“这水好像加速了!”元权似感觉到了什么。
“是瀑布,听!”楼风月一惊,呼道。
“你们只要将两个小娃娃交给我们,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后面追来的几人高声喝道。
“长孙教头、元叔叔,你们把我们放下吧,你们先走,他们不会杀我们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我不想连累大家!”元定芳凄然道。
“小姐怎说这般话?我们受主人之托来接你们去邯郸,若是没有办好事,也没有脸回去见主人了!”长孙敬武认真地道。
“不错,小姐,你不用说了,就是我们战到最后一个人,也要跟他们拼了,我们岂是怕死之辈?”元权坚决地道。
“下面真的是瀑布,这水越来越急了!”楼风月提醒道。
“你们听那是什么声音?”元方义突然出声道。
“是水落入深潭之中的声音!”长孙敬武答道。
“不,不是,在水声之中还有别的声音!”元方义道。
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去凝神细听,只当元方义是说笑而已,心中不由得微恼,在这要命的关头,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
“方义,别胡说!”元定芳叱道。
“不,姐姐,我没有胡说,你听,的确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夹在其中!”元方义不服气地道。
元定芳见元方义说得那么认真,不由得也凝神倾听,瞬即脸色微变,道:“奇怪,真是奇怪!”
“怎么了,小姐?”长孙敬武惊问道。
“是笛声,在这种荒山野岭之中,竟会有笛声,这……这怎么可能?”元定芳大感惊奇地道。
“笛声?小姐有没有听错?”元权惊讶地问道。
“没错,对,是笛声,好深沉,好深沉呀!”元方义惊叹道。
“不错,好婉转,清幽而落寞!”说到这里,元定芳和元方义全都被此笛声中那种莫名的情绪而感染。那种空荡、落寞之感深深地融入青山黑夜之中,却怎么也抹不去那种难以表达的伤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