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道。
刘瑞平一愣,颜礼敬和杨擎天想回应几句,那一直坐着未曾吱声的呆子却抢先开口冷冷地道:“谁要你看别人的面子?哼,你以为我们怕了你们吗?”旋又扭头对刘瑞平认真地道:“你也不用回去,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向他们承诺什么,走自己的路就行了。”
尔朱追命在敞轿中一阵“桀桀”怪笑,良久才喝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什么角色?”
呆子的表情之中显出一丝不屑之色,冷笑道:“尔朱追命,你敢跟我单打独斗吗?”
所有的人都大惊,就是杨擎天和颜礼敬这般老江湖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莫非是呆子的呆病又犯了?
“呆子,你没事吧?”颜贵琴还真以为呆子又犯病了,急切地问道。
事实上也是如此,谁都不会相信,如呆子这样的年轻人,居然有胆挑战江湖之中最有威名的杀人狂魔!尔朱追命成名之早,和华阴双虎乃是同一个年代,而颜礼敬更是与尔朱追命交过手,二十年前便要稍逊一筹。这些年来尔朱追命的武功精进了多少却是没有人知道,但总不会比颜礼敬差,而呆子的武功,颜礼敬已动手试探过,虽然在他二十年前的武功之上,在年青一代中应可算是了不起的高手,换作二十多年前的颜礼敬,定不是呆子的对手,可人家尔朱追命却是在二十多年后出手,呆子岂有胜算,只是一种找死的行动而已!
“我没事,我很清醒!”呆子极为平静地回应道,那种冷静如止水的表情的确是极为清醒的表现。
“他们已经答应今日不找麻烦,我们就算了吧,再说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呀!”颜贵琴小心地提醒道,神色间显出极为关切之意。
“小姐放心,他不敢跟我比!”呆子极为肯定地道。
众人不由得大讶,却不明白呆子为何有这么强的信心,但事实却是如此。
果然,尔朱追命不屑地道:“哼,你还不配跟我动手!”
“是吗?你不是很喜欢杀人吗?在你手中死去的不会武功之人也不少。你杀人难道也分级别吗?只怕是江湖传言有假,你们尔朱家族的武功只是浪得虚名而已!”呆子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呆子,不要多生事端!”颜礼敬低叱道,眼见刘瑞平已与刘文才谈好,呆子此刻却又来扰上这么一环,若真激怒了对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处,是以他竟有些恼怒。
“黄口孺子,乳臭未干,也敢言武?今日本座是看在刘家的份上才答应放你们一马,若是下次再见你小子,定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功夫!”尔朱追命冷哼道。
颜礼敬和杨擎天乃是老江湖,听到此处,发觉尔朱追命的确是有点不对头,这根本不像是他的个性。
“既然这样,那么……”
“哼,你不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你是怕了,你是根本无法动手,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我!”呆子强行打断颜贵琴的话,不屑地呼道。
所有的人都为之愕然,包括刘文才在内,都禁不住对呆子的言行感到不可思议,也不明白呆子为什么会如此肯定,他葫芦中到底卖的什么药,谁也弄不清楚。
“好,既然你不死心,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本座的功夫。颜礼敬,那今日只怪你们运气不好,本座原本要放你们一马,而这小子却如此不知死活,这可怨不得我了!”尔朱追命充满杀意地道。
“四爷,让我收拾这不知死活的小子吧?如此小丑岂用得着你老人家出手?”一个冰冷的声音自敞轿之后传来,眨眼便行出一青衫中年人,却并非尔朱追命。
“好,就由你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武功!”尔朱追命淡淡地道。
“哈哈哈……”呆子忍不住仰天一阵大笑,只笑得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第三章 识破玄机
颜礼敬和杨擎天诸人对呆子其实也并没有太多的了解,但却知道呆子乃是与蔡伤、黄海有关的重要人物,只凭此点,他们就不能不为呆子担心,所以听得他此刻竟变得如此猖狂,禁不住皆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尔朱追命,你不敢亲自出手了吗?我看你这替身,虽然功夫不会太差,但却不是我的对手,想必你自己也知道这点,所以就让别人来送死,不如你就告诉大家你已经变成了废人还强一些。”呆子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此言一出,只让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有点窒息,现场顿时变得像暴风雨来临前一样死寂。
“呆子,你怎么知道?”颜贵琴最先打破沉寂,惊讶地问道。
颜礼敬却低叱道:“呆子,不要胡说,尔朱追命的中气十足,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你怎么说他是个废人呢?”
“哈哈哈……”尔朱追命发出一阵怪笑,才冷冷地道:“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小子,你别吹大气,以此激将之法,就可以借我们四爷来抬高自己的身分吗?你先从我的剑下走过再说吧!”那中年汉子冷笑道。
“欲盖弥彰之举,我就是杀了你,看他还能够说些什么!”呆子一下子变得极为狂傲地道。
“呆子,我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蔡念伤也感到情形有些不妙,担心地道。
“不要紧,我们必胜,他们今日并没有带来几位高手,而尔朱追命的足少阳胆经、足太阴脾经及足厥阴肝经受损,并伤及三阴焦脉,根本就无法离开轿子,下身几乎已经瘫痪,根本不足为惧!”呆子认真地低声道。
众人见他说得那么肯定,却又不由得将信将疑,可是他们明明见到呆子只是驾车而行,坐于车辕之上未曾动作,又是如何知道对方根本就未曾带来多少高手?而且这么清楚地知道尔朱追命伤了哪几条经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颜礼敬和杨擎天也不明其中道理,不由皆担心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呆子平静地道:“从他说话的声音中听出来的。他的中气虽足,但其中却有停滞和间歇,根本就不能算是顺畅。若是普通人听了,自然难觉,但若是一个精通医理和脉理的人,却很清楚地可以听出来,今日之局他们定会输!”
刘文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不知是因为呆子的挑战抑或是什么原因。
“不好,他们这是缓兵之计,他们虽然只带来了几个高手,却是为了等待高手的支援,我们不必理会他们,这就迅速离开!”呆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道。旋又向山顶之上的尔朱追命及刘文才高声呼道:“对不起,我们没功夫与你们消磨时间,你们想拖延时间,实在是没门。等尔朱追命的瘫病治好了再来跟我们说话,别老是躲在轿中,羞答答的倒像个小娘们,我们可要动身了。”
那青衣汉子和刘文才的脸色全都变了,有些难以相信地望着呆子,像是吃了蚂蝗和蜈蚣一般。轿中的尔朱追命竟在霎时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呼出声来,骇然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会知道?”
颜礼敬和杨擎天乃是老江湖,只听尔朱追命的语气,就已知道呆子所说不假,虽然感到惊讶无比,也非常吃惊,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这却绝对是一件好事,若呆子所说的是实情,对方单凭刘文才和那几个人,自己等人根本就没有必要怕他们,此刻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刘文才,我们下次再见。不过,我们不会为难你的女儿,行过这段路之后,就各奔东西,她爱回家就回家,若不回家,我们也管不着。”颜礼敬高喝道,一挥马鞭率先自官道上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