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倩香的剑,绝对没有人敢小觑,就连萧衍都不能够,虽然这些年来他的武功一日千里,连黄海和蔡伤都不一定可以占得了便宜,可他对叶倩香的剑法始终无法参透。
那是因为她的剑的确太过神奇,天痴尊者乃一代宗师,对他的三个弟子所授的武技竟然全都不同,但每个人都深切地掌握了剑的精义,在剑道之上各有特色,而且所教出的弟子也无一不列入超级高手级别。
黄海为首徒,根据剑义创出了天下闻名的“黄门左手剑”,曾在江湖之中红极一时,而万俟丑奴也同样是名动西部,就连尔朱世家都将他列入了头号大敌,而叶倩香以女流的身分,易辟一途,与黄海、万俟丑奴的剑式又有不同,却万变不离其宗,始终无法逃离剑义的精髓。
他们的剑法源于对剑道的领悟,而非真正的什么剑法,是以萧衍永远都无法看破叶倩香的剑法。
在那竹笠切入抗月胸肌之时,一点亮芒也在抗月和樵夫的眼中扩张,犹如突然在虚空中爆开的烟花,亮起一幕灿烂无比的强芒。
剑气所激,那樵夫没有选择的余地,除非他也想与抗月一起死。
萧衍隐隐感到有些微微的不妥,也便在他感到不妥之时,他看到了箭。
像是从地狱抑或阴冥中蹿出来一般,劲箭以一种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的面部射到。
萧衍虽然重伤未好,但其高明的眼力绝对未减分毫,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捕捉到那箭行过的轨迹。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萧衍身负重伤,但像这样的两支劲箭还是难不倒他,事实上也是如此。
萧衍的手,宽厚而白皙,也的确,位及人君,一切的保养自是与众不同。
萧衍很自豪自己拥有这样一双手,他自小就很爱惜这双手。脑子,是一切行动的主宰,也是生命注满活力的根源,而手却是一切行动的执行者。手对于人来说不仅仅是装扮一种作用。
萧衍从来都不这么认为,他知道手可以用来做出很多很多的事,比如此刻,他的手就可以用来救命。
箭,就在进入萧衍一尺多远的范围之时,萧衍的手突然出现在虚空之中。
脚不动,身不动,却以无比准确的角度紧紧钳住两支要命的箭。
萧衍背靠着树,他必须以树身来支撑身体的稳固度,这样就会减少很多顾虑,更可以用尽可能大的力气对付眼前的危机。
他本是一名最为优秀的战将,自然知道如何审时度势,如何去应付将要面对的危机,更有着无比镇定而冷静的头脑。
最镇定的人并非每一刻都会保持面色的沉静,萧衍也不能。
他毕竟是人,既然是人,就会有惊、惧、慌、忧,萧衍的脸色变了!
是因为一柄雪亮的圆月弯刀,在空中打着美丽的旋儿,有若一片飘飞的白桦叶,在暗淡多云的天空之中,形成一种异样的光华。
这是一柄充满邪异魔力的刀,萧衍最忠实的另一名护卫就是被这柄刀切去了脑袋。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和掌握的轨迹,像是长了翅膀的精灵,所以萧衍的脸色也不得不变了。
樵夫暴喝,声若闷雷,在刹那间,竹笠回切,他不得不放弃割开抗月的胸膛,因为叶倩香的剑实在太快,剑气实在太厉,若凛冽凄号的北风,更有着肃杀阴森的死气,几可让人为之窒息!
“轰!”竹笠竟在剑气交击之下,碎裂成无数的碎片,那樵夫有若雷击,身子仿佛秋叶一般飘退,他无法抗拒叶倩香剑中的杀意和狂涨的气势。
抗月捂胸而退,虽然功力无法提起,但依然不顾一切向虚空中那柄要命的圆月弯刀扑去。
他知道,只有以生命和鲜血为代价,才可强抑这柄刀的凶邪之气,他的另一个伙伴就是这样代替萧衍死的。
死,的确是一个神秘而又古老的形式,没有人能够参透其中的奥妙,而参透其中奥妙的人,却再也无法向人们解说什么。
在很多人的眼中,死亡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有些人根本不在意这些,这是因为他们发觉有比死更重要的东西,为了这更重要的东西,他们随时随刻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这样的人,死亡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解脱。
抗月根本不在意死亡,因为他正是以上所说的第二种人,萧衍的生命,就是他宁可去死也要保全的最重要的东西。
求死,不一定就会死!
抗月的功力几乎尽失,虽然有心护主,但动作始终跟不上,那柄圆月弯刀太快。
“啪啪!”萧衍手中的两支劲箭在这一刻竟取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居然挡住了这一刀,只可惜,箭身立刻断为两截。
箭身断,刀,依然来势未竭,只是缓了一缓。
有时候,生死只是这么一线之间,今次也是一样。
只这么短短的一瞬之间,就已足够使一名高手做太多太多的事情。
高手相争,往往就是这一刹那之间的时间,叶倩香松了一口气,因为萧衍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