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情的剑只能在刀锋的边缘滑过,而彭连虎的身子却已经蹿至尔朱仇的左侧。
尔朱仇并不是左手剑,左手,对一般人来说,是一处缺陷。当然,黄海例外,所有习过黄门左手剑的人都是例外,尔朱仇当然无法例外。
这里的空间的确不是很大,人多了甚至变得碍手碍脚,在地下室中纵跃腾挪似乎更受限制。
刀,虽然以大开大豁为霸,但彭连虎自有其一套方法相配合,在这狭小而有限的空间中,竟能够发挥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当!”一声剧震,尔朱仇的身子几乎被撞得倒跌而出,手掌感到发麻。
一刀立分高下,彭连虎的这一刀乃是凝聚全身的力道,借跨步扭腰之机自刀身迸发,而尔朱仇在剑道之上绝对没有彭连虎那样勤勉,更因处于被动,斗志和锐气也要相差一筹,自是无法抵抗这狂野的一刀。
尔朱情的剑在同时刺到,以快得难以想象的速度欲洞穿彭连虎的咽喉。
彭连虎在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后仰、翻刀切上,同时底下踢出一脚。
动作快若光电,一气呵成,绽现出狂野的生命力。
“叮!”剑自彭连虎的鼻尖刺过,却被彭连虎的刀横架于空,而在尔朱情仍未曾来得及回剑之时,对方的脚已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砰!”一声爆响,尔朱情与彭连虎同时后退,两道劲气相冲,竟震得尘土散落如雨。
彭连虎一退即进,长刀横拖,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尔朱情和尔朱仇撞去。
系马于林,蔡风徒步向河畔掠去,他的心情的确很急切,也很激怒,更充满了浓烈的杀机。
不可否认,元叶媚和刘瑞平在他心中占有极大的位置。
天网似乎已经嗅到了主人的气息,立刻迎了上来,摇尾摆首,亲热无比。
蔡风轻轻拍了一下天网的脑袋表示嘉许,无名五快步迎来,指着河面两艘不算小的船道:“天网和如风嗅到元小姐就在那两艘船上!”
“有没有上船查探一番?”蔡风淡淡地问道。
“已经有兄弟自水下潜了过去。”无名五低声道。
蔡风望了望天空,感叹道:“天气够冷的,辛苦你们了。”
“为公子办事,是我们的荣耀。”无名五认真地道。
蔡风快步来到河畔,自树隙中望向那两艘几乎有八十尺长的船,眸子之中射出浓烈的杀机。
像这样的船,出现在颖河之中,已经不能算小了,也只有如叔孙家族这般强大的势力,才能弄到这两艘大船。
颖河是淮河的支流,直抵河南太金店,延绵千里,河道极宽,因此能以大船行驶。
船身八十尺,可容下数十人共住,两船至少有近百人,若想强行救人,只怕也不会容易,更何况对方可以拿出人质,对蔡风完全不利。难道连杨擎天、颜礼敬和刘承东这样的高手也给擒了?若非是战狗如风,后果的确不堪设想,那么元府和刘府的这笔糊涂账会记在蔡风的身上了,更可怕的,却是蔡风将失去两位心爱的红颜知己。
“我们是不是该行动了?”三子潜到身后认真地问道。
蔡风望望天空,喃喃地道:“已经快近五更了,是动手的时候了。”同时扭头向身后的凌能丽望了一眼,伸手搂了一下她的腰肢,在其俏脸上轻吻一口,关切地道:“小心一些!”
凌能丽心头一阵感动,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柔情。
“走吧!”蔡风说着,像浮叶一般向河面上落去。
三子折枝轻抛,身若飞鸟,踏枝飞渡,向那两艘大船之上落去。
船并非离岸很远,才几丈距离,显然是夜泊休息,对方绝不会想到蔡风会千里追踪至此。
当三子若大鸟般扑落在大船之上时,蔡风早已落足船上。
那些巡护的汉子都在打嗑睡,他们自然想不到会有祸事临头,有人居然敢轻捋虎须。
叔孙家族的招牌的确可以砸死很多人,但有些人是不怕死的,比如像蔡风这类人,根本就不会买叔孙家族的账,甚至当初更将叔孙长虹擒为人质。
当那些正在睡梦中的守卫倏然惊醒,发现有陌生的来客之时,却已经不能有任何动作了,蔡风早已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凌能丽紧跟在蔡风身后,三子和无名五迅速潜入底下的船舱。
如风的鼻子极灵,它可以嗅出元叶媚就在这艘船上。
狗不仅在陆地上可以行动自如,在水中也同样胜于常人,而狗王如风更是经过严格训练,自然是游水高手。在如此冰凉的河水之中,如风并不畏怯,它早已经嗅出了元叶媚所在的船只,蔡风因此才会毫不犹豫地落上这一艘船。
众人的行动并没有瞒过另一艘船上的人,蔡风也没有打算避过另一艘船上的人,甚至更有意去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