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突然一亮,黑暗的天幕,突地出现了一团彩球,五彩缤纷,绚丽无比。
叶虚的眼角浮出一丝不屑,似乎是为自己的出手而不屑,但他看蔡风的目光有些怜悯,就像是在看一只小猫小狗,抑或一只被猫抓住的耗子。
唐艳似乎有些惊异,虽然她的心神也被那团彩球所吸,但仍可以思考,她难以相信刚才那般可怕的蔡风,在叶虚这样一只手掌之下竟然如此软弱,似乎根本不知道反抗,那呆痴的目光哪里还有半分灵气和傲气?十足的一个白痴,她无法想象叶虚这一掌的魔力。
叶虚对这一掌太自信了,比对他自己的自信更甚,抑或他的自信就是来源于这一只手掌。
自信当然好,但过度的自信却只能是骄傲,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
叶虚便有点过度自信,抑或是他太小看了对手,小看了对手就要付出代价!
叶虚的确小看了对手,而且小看了一个可怕的对手,所以,他脸色变了,变得有些难看。
叶虚变了脸色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蔡风的刀!
蔡风一直都没有出刀,包括对付那四名护卫,他都没有动过刀子。最多也只是出剑,并击出那最凌厉的一剑。
那一剑的确是震撼人心的,更有着惊天地、泣鬼神之威,但是叶虚却忘记了,蔡风最可怕的,不是剑,而是刀!
因为他是北魏第一刀蔡伤的儿子,因此,刀才是他致命而狠绝的杀着。
叶虚的那一只手的确很可怕,那种邪异无边的魔力似乎可以钳制人的心神,让人完全失去斗志,失去灵魂,但叶虚的对手是蔡风,一个身兼佛道两家绝学的蔡风。
佛道两家所讲的都是修精养心,培元炼神,其心志之坚,意念之强,绝对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比的,绝对不是!
蔡风不得不承认叶虚的魔功厉害,以他的心灵修为,在刚开始时,竟然也有短时间被夺心神,但却很快恢复了过来。
演戏对于蔡风来说太简单了,一个顽皮开朗的人,往往最会演戏,蔡风将计就计,而在最关键的时刻,蔡风终于还是出刀了。
无首无尾的一刀,不知道出自何方,也不知道将去何方,但这一刀却有着一种奇妙的生命力,这股生命力乃是应叶虚而生,似乎叶虚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引起这柄刀一千种不同的变化。
刀是活的,注入了蔡风全部心神的一刀!
叶虚躲不开,其实叶虚并没有躲几次。当叶虚闪过了七次仍无法摆脱这柄刀的纠缠之时,他便放弃了躲避,他并不习惯躲躲闪闪的方式,他总觉得那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对生命的一种污辱,是以他硬受了这一刀。
“轰!”五彩气团重重击在蔡风的身上。
蔡风惨嚎一声,但却没有退,他的刀已经切入了叶虚的肌肤。
不深,只有一寸,但是却被叶虚赶上来的两指钳住,若两道山壁一般,紧夹着刀锋,再难寸进。
蔡风大骇,他没想到叶虚竟如此可怕,他的刀在破入对方的护体真气之后,力道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被叶虚那一记狂击,力道再减,刀的余劲顶多只能切入叶虚肌肉三寸,但叶虚在刀切入自己一寸肌肤时就已夹住了刀锋,那种速度的确让蔡风心惊。
叶虚也为之心惊,蔡风的动作也绝对不慢,竟在对方掌击其胸口的一刹那间,一柄剑已无声无息地横挡在胸前。
当然,剑是蔡风的。
剑已被击得粉碎,但蔡风的伤却要不了他的命,想要蔡风的命,那一掌的确无法做到。
蔡风的胸口染满了鲜血,那被击碎的断剑碎片全都嵌在他胸前的肉中,更有几片被叶虚的掌劲轰入体内。
叶虚眸子中的杀机犹如闪烁之鬼火,那么实在,竟似可以看到形状,十分像剑。
蔡风身子狂震,狂喷了一口鲜血,点点血珠犹如一柄柄利剑的锋芒向叶虚脸上射去。
“哗……”张开的是叶虚手中的描金玉扇。
蔡风的身形如飞般倒跌而出,刀也断成了八截,整个人更被描金玉扇刮起的强劲掀了几个跟斗。
与那四名护卫之战,蔡风损耗功力的确太多,疲惫不堪之下,根本就不是叶虚的对手。
或许是叶虚的武功的确太过可怕。
蓬松的泥土上,像蜂窝一般出现了不少孔洞,微微的红斑成了小孔洞一道独特风景,这是蔡风以内劲逼出的鲜血所造成的,叶虚以手中玉扇发出的引力将蔡风喷出的鲜血引向一旁,才会造成这种结果。如果这口鲜血喷在脸上,不让人满脸成马蜂窝才怪。
蔡风所受的内伤似乎极重,叶虚那震断长刀的劲气,无情地摧伤了他的少阴三焦经,这是蔡风自己的感觉。
叶虚怒极,是因为蔡风不仅伤了他,还弄脏了他的描金玉扇。
描金玉扇上那幅清淡自然的山水画,沾了数滴蔡风的血液,大大破坏了那山水间的情调,怎叫他不怒?
“蔡风?……”哈凤在马车之中看得一清二楚,禁不住惊呼出声,她的确很担心蔡风,毕竟蔡风是她喜欢的男人,而且为她而力战且受伤。
“叶虚,你卑鄙,竟然施展出车轮战术,即使赢了也不光彩,若有本事,你让他养好伤,再打不迟!”哈凤情急,什么也顾不了乱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