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通骇然,慌忙一扭头,躲开这一击,身子一缩,滑到树桩之下,却像只倒挂的猴子。
蒙面人这才把视线再次转移到剑痴身上,悠然道:“但愿这些年你不会让我失望!”
“其实,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东西会是能够满足人愿望的。本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世道,何必强求美满?这只是对人的一种伤害。”剑痴平静地道。
蒙面人目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剑痴的表现的确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却又似乎变得更加莫测。
“人活着,不应该只是为了一些空洞的东西,不知道师弟要我证实一些什么呢?”剑痴再次出言道。
“我的意愿依然没有变。二十四年前,我败于你的剑下;二十二年前,你避而不战;二十年前,你依然避而不战。可我却始终记得你那句话:”闭门自守,始终只会限于小成,未览天下剑道之精髓,何得剑道之大成!‘因此,我遍行天下,尽览诸家剑法,终在本门之剑法上有所突破,我要向你证明,本门剑法有挥之不尽的潜力!“蒙面人认真地道。
“就只为了这些?”剑痴淡然问道。
“这还不够?”蒙面人冷冷地道。
“我们铁剑门若是早日如师弟之行,也不会落得今日人才凋零的局面。其实,师弟并不用证明,即使证明,找我也只是一种没有必要的过程。我早就证明本门的剑法具有无穷的潜力,但那却是在尽览天下剑法的基础之上,融会贯通各家所长。而这样施展出来的剑法也不再是本门那敝帚自珍的剑法,任何一种剑法,若想它永远具有生命力,那就不能用封闭的思想去学它,而应该在江湖中千锤百炼,不断地改变与修补。你既然说已尽览天下剑法,却不知又有多少贯入本门的剑法之中呢?”剑痴漠然问道。
蒙面人呆了一呆,悠然笑道:“师兄之言确有道理,但我依然想试试手中的剑!”
剑痴目中射出极为冷厉的厉芒,定定地望着蒙面人,静静地道:“既然这样,那你出剑吧。”
“或许你们会感到惊讶,但若知道这次阿那壤出兵便是与蔡风有关联的话,你们的惊讶可能会小些!”杜洛周深沉地道。
“这次阿那壤出兵与蔡风有关?”破六韩拔陵吃惊地问道。
“不错!”杜洛周毫不否认地道。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北魏的大使前往柔然的时候,蔡风已经不再是蔡风了,这又怎么会与他有关联呢?”鲜于修礼不敢相信地问道。
“虽然蔡风死了,但他在死亡之前却与土门花扑鲁达成了协议,那就是让其爹——即突厥族王土门巴扑鲁促使阿那壤与北魏联手!”杜洛周神色有些异样地道。
顿了一顿,吸了口气又淡然道:“土门巴扑鲁正如蔡风的要求,与萧衍达成协议,一个明说,一个暗助,这才会使我们这次北行失败!”
“原来如此,本以为蔡风一死,便会少去很多危险,想不到仍是被死人耍了一手,我破六韩拔陵真算服了他!”破六韩拔陵感叹道。
“蔡风能够动用土门巴扑鲁的要害,就是可以让阿那壤大量劳师动众与我们再与北魏拼个两败俱伤,那样一来,柔然大军将会元气大伤,虽然能够掠得牛羊,但却有限得紧。蔡风并不是一个喜欢看自己的国人被外族践踏之人,他也早料到我们会想实施围魏救赵之计,破坏阿那壤的大本营,这便是蔡风计划中的一部分,土门巴扑鲁当然知晓。而我却是听突厥族人不经意地说出来的,显然也是他们有意告诉我的,那是因为他们想摆脱柔然人的控制,只有让阿那壤败得越惨,柔然军队伤损越厉害,对他们也便越有利。你说,土门巴扑鲁会不会出手帮我们呢?至少也会在暗中拖柔然人的后腿,所以我说大将军的建议是可行的。”杜洛周淡然道。
“若这是土门巴扑鲁与阿那壤联手唱的一出戏,又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呢?”赵天武竟提出疑问道。
“土门巴扑鲁绝对不会是这种不知道权衡轻重的人,他突厥族想要完全摆脱柔然人的控制,就只有与外人联手,否则他永远都休想摆脱沦为外族奴隶的命运。只凭这一点,土门巴扑鲁便不会不抓住时机利用外人对柔然人进行打击,他甚至想借此将柔然人完全扑灭。虽然是妄想,却也不至于会帮助柔然人,这样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当然,若是我们对柔然人进行了攻击而对他们造成了损失之后,土门巴扑鲁也可能做出样子来给柔然人看看,但那已经无碍于我们的计划。”杜洛周分析道。
“对了,刀老三应该知道蔡风与土门巴扑鲁合作的事情,因为当时所有的事情是发生在一个地方。”杜洛周似乎想起了什么道。
“老三会知道?”破六韩拔陵奇问道。
“不错,当时修文就是刀老三的属下带回的,而修文便是要去迎接土门巴扑鲁的女儿土门花扑鲁诸人,却不想被蔡风探得了消息,在达拉特旗不远处的沙漠之中设下埋伏,以至全军覆没!”鲜于修礼痛恨地道。
“那蔡风为什么要想出这种方法相助我们呢?”赵天武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蔡风并不是要相助我们,而是要相助北魏,也是相助突厥,我们只是从中捡到这么一个苦涩的果子而已,也可以说是被蔡风的计划牵着鼻子走,但却又不能不被他牵着鼻子,这就是蔡风的可怕之处!”破六韩拔陵感叹地道。
“幸亏这小子死了,否则的话后果则真的是无法设想!”鲜于修礼似乎也极为感慨地道。
“太聪明的人,注定不会长寿,这就是上苍给世人的那么一点点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