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汉子应了声,便退了出去。院子里却响起了掌柜的哀号声,捶胸顿足,为那片狼藉的房顶和破碎的窗子哀号,声音倒也不小。此刻在房中惊醒了的众客,也叽叽喳喳地骂了起来,骂这些杀千刀的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当院子里火把点亮之时,颜礼敬诸人早已出了客栈的院子。
聚云客栈很静,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是客栈之中的守卫在突然之间似乎多了一倍。
刘傲松一进客栈,立刻便有人来禀告道:“松佬,两位兄弟被害,有人搜过嫁妆!”
刘傲松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仍忍不住愤怒地问道:“可曾少了什么?”
“目前正在查看,大概除了那箱被贼人窃走的珠宝外,没有少什么。”那人有些犹豫地道。
刘傲松眼睛一翻,火光之中,脸色无比难看地吼道:“我要的不是大概,你知道吗?刘进,你给我立刻清点,将客栈中每一个可疑人物或每一个地方都要查到,今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花了这么多心血,就只养了你们这样一群酒囊饭袋吗?你知道今晚有多么失职吗?告诉你,若是再有什么纰漏,就拿头来见我!”刘傲松似乎是将所有的闷气全都发泄在这汉子的身上。
刘进听得额上直冒冷汗,一个劲地点头说是,他很清楚刘傲松的脾气,弄个不好,真的有可能一掌劈了他。要知道刘家岁寒三友乃是老一辈高手,即使家主都要敬之三分。说出这话,自然分量极重。
刘傲松再不说话,风风火火地赶到后院。后院灯火通明,家将们早已守立四周,地上仍有丝丝血迹,尸体却已经被拖走。
“是什么人干的?”刘傲松充满杀机地问道。
一名家将怯怯地道:“敌人来历不明,但出手极狠!”
“你们怎么知道这些嫁妆被搜过?”刘傲松扫了嫁妆一眼,又冷冷地向随后赶到的刘进冷声问道。
“属下们进来之时发现几名蒙面人正在翻箱倒柜,已有几个大箱都被翻得乱糟糟的。是以,小的以为嫁妆全都让人搜过。”刘进小心翼翼地答道。
“那些贼人是从什么方向逃走的?你们既然已经发现他们的踪影,为什么不追?这后院虽然是偏后,但院外守卫森严,你们还是让贼人跑了吗?”刘傲松冷漠得不带半丝感情地道。
“这个……”
“给我停止清查,封锁每一个可能出入客栈的路口,保护好小姐。任何人要想出入必须有小姐的手令或我的手令,否则格杀勿论!”刘傲松冷酷的声音打断了刘进的解释。
“松佬,这……”刘进有些不解地问道。
“刘进!”刘傲松冷喝着叫道。
刘进骇了一跳,神色微变,诚惶诚恐地应道:“松佬,小的在!”
“很好,你给我将所有与你一起看见盗贼在后院翻搜嫁妆的人给我找齐。”刘傲松竟变得格外平静地道。
刘进心头隐隐升起了一丝阴影,但却不可违拗刘傲松的命令,只得应了声退去。
刘傲松眼角露出一丝残酷的杀意,向一旁刚停下清点的汉子吩咐道:“刘生,你去给我看着他,务必要他活着来见我!”
那汉子一愣,旋即明白,退了出去。
刘傲松向周围数十名家将望了一眼,低呼道:“刘春,这里发生事情的时候,你在哪里?”
“回松佬,这里出事之时,也正是小人赶去小姐舍外之时。”与刘生一起清点嫁妆的另一名汉子沉声回应道。
“你身为后院的守卫,只是负责守卫嫁妆,可知道擅自离开自己的岗位乃是天大的失职?”刘傲松不紧不慢地道,眼中神光暴射,盯着刘春。
刘春心里微微打个寒颤,神色有些惶恐地道:“当时是进老大吩咐的,他说贼人既然已经逃了出去,想必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而小姐那边因人手缺少,惟恐有失,因此将我们几人调了过去,而这里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请松佬定罪!”
“你倒很会推托,你先在一边站好,待会儿再看你的表现!”刘傲松气狠狠地道。
“谢谢松佬!谢谢松佬!”刘春感激地退到一旁道。
刘傲松冷哼一声,闪身于车厢之旁,目光扫了几个大箱子一眼,神情微微缓和,口中却充满杀意地道:“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