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头不由得倒在桌子上,苦着脸道:“我的姑奶奶,哪一次不是你欺负我,我哪里敢欺负你呀!真是贼喊捉贼,大大地冤枉好人。”
“什么,谁是贼了?你给我说清楚!”凌能丽不由得好笑。
“我是贼,我是贼好了,你是好人,你是好人,再这么用力,恐怕又要浪费药材了。”蔡风一脸苦相道。
凌能丽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道:“我又没用力,又没揪,只是这么轻轻一捏有这么严重吗?”
蔡风把头一歪,摆脱凌能丽的手,笑道:“原来你真的只是这么轻轻的捏着,我还以为耳朵已经没了呢,把我吓了一大跳。”
凌能丽不禁掩口笑了起来,似骂非骂道:“你装模作样的本领倒也真高明。”
“你的动作也太快了,把我教的本领全部都用来教真功夫,要不然,真来揪下我的耳朵,就麻烦了。”蔡风摸了一下耳朵,望了凌能丽一眼自语道。
“有你这么小气吗?揪你耳朵是看得起你,真不识抬举,本姑娘怎不去揪别人耳朵!”凌能丽嘴一挑狡黠地笑道。
“因为你打不过别人嘛!”蔡风不忘逗上一句。
“好了,算是我不对,大不了,你也揪住我的耳朵,我求饶好了。”凌能丽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温声软语道。
蔡风一呆,望了她一眼,不禁笑道:“我真的揪了!”
“我不是叫你揪吗?”
“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哦!”蔡风毫不客气地便要伸手去揪。
“能丽,能丽……”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传了进来,只吓了蔡风一大跳,凌能丽扭头狠狠地白了蔡风一眼,才大步向外走了去,应了声。
“鸿雁被大虫伤了,快拿上血药……”那人气喘吁吁地道。
“啊,伤得这么厉害,那他们呢?”凌能丽急忙抢进屋,扶着正在呻吟的杨鸿雁平躺在炕上,问道。
“他们去追那大虫了,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那扶着杨鸿雁回来的汉子气喘吁吁地道。
蔡风忙倒了杯热茶,端了过去道:“吉龙兄先喝杯茶暖和一下再讲吧!”
那汉子友善地望了蔡风一眼,伸手接过茶杯,一口灌了下去,然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蔡风的手中。
蔡风并不介意,因为他明白这些年轻人的心理,便像他开始就对叔孙长虹没有好印象一般,谁也不会放开嫉妒。不可否认,蔡风已经没有过多地再想元叶媚了,而在梦中出现次数多的却是凌能丽,他只觉得这段日子是最开心的日子,嬉笑怒骂,无拘无忌,没有身分的芥蒂,没有世俗的标准,也不会有任何猜疑,一切都是那么纯真,那么自然,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不可否认地感觉到凌能丽对他的眼光已有所改变,那是对其他人没有的光芒,所以他并不会介意任何人的嫉妒。
蔡风轻轻地将茶杯放回几上,缓步来到炕边的杨鸿雁的身边,望着满身爪痕、仍在流血的身体,肩头一大块肌肉被撕去了,望了望蔡风,竟忍住不再呻吟。
蔡风心中暗叹,他在这群年轻人的眼中的确是不该出现的一个,使那些本暗暗地爱着凌能丽的男人们感到了很严重的威胁。虽然他们并不怎么看得起蔡风,但他们的眼睛却是雪亮的,自然看出了凌能丽对蔡风有一种不同的感觉。他们更明白蔡风会做出连情敌都赞不绝口的美味佳肴,蔡风会写一手好字,会钓鱼,而且比他们更会哄女孩子开心,这的的确确成了他们最大的威胁。本来村中各年轻人相互敌视,在这一刻竟变成只对蔡风一个人的敌视,虽然老一辈人很欣赏蔡风,村中的妇人们也无不欣赏蔡风,甚至很多妇人想托凌能丽要向蔡风学烧菜,凌跃第一个鼓励老婆来学烧菜,他的确是吃了蔡风烧的菜后,怎么也吃不惯自己老婆做的菜。而村中的一些老猎户们也经常借故到凌伯这里来吃饭,自己带着酒来,便是想尝蔡风做的菜,有凌跃开头,叫老婆来学艺,自然有第二人、第三人,因此村中那些有家室的汉子倒对蔡风极好,因为蔡风并没将手艺珍藏起来。这一个月来,让很多妇人满心的欢喜,而那些年轻人却更是嫉妒,只不过碍着凌伯和凌能丽的面子不好发作而已,但背地里却将蔡风恨之入骨,这一点蔡风自然知道。
蔡风向来是不拘小结,更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做事一向都是我行我素,哪会在意这些山里的猎人怎么看。
凌伯也极与蔡风投缘,蔡风知道凌伯只是一位隐者,而且是一个极有修养的人,与村中的很多人所谈的极少,但蔡风却受蔡伤的影响,从小读书甚多,更加之聪明好学,天南海北都能够谈一些,而且又出去奔过一回,眼界也大开,哪是这从未走出大山的人能比的,因此,凌伯与蔡风谈得极为投缘。而蔡风近两个月来对凌伯所藏的医经《金匮药方》、《肘后方》都有所研读,更加为凌伯抄书,对医道也微有深入,加之又想学些医术,所问的话题有很多关于医道的常识,凌伯更是大起好感。因为居然有人如此向往他的专长,他自然高兴,甚至深感后继有人,因此对蔡风极为看好。
蔡风本来伤势极重,病又特别重,但在蔡风内腑归位之后,伤势好转得出奇地快,竟大大地超过了凌伯的想象,他自然不明白蔡风以“无相神功”疗伤比他用药物接断脉更有效,只是因胸口那几条经脉被破六韩拔陵刀气所伤,接脉极难而已,不过蔡风的体力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七成,这比凌伯想象的自然快多了,大概只需再过十几天便能够完全康复。
蔡风心中却想永远也不要完全康复,那样便得很快离开这个村子,对他来说,他的确不愿意这么早便离开凌能丽,他甚至有一直长住在这个小村庄的念头,他不怕谁嫉妒,连破六韩拔陵他都不怕,连叔孙家族他都不怕,连千军万马他都不怕,那些高手们他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这一群人的嫉妒?所以,面对着杨鸿雁的倔强,他只是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冉长江与叔孙长虹竟是同一个心思,身形竟比那射至的箭更快,迅速地落入那本来埋有暗箭的坑中,然后迅速开弓还击。
那一群人大部分都是叔孙家的精华,无论在什么时候,背叛叔孙家的行动都不可能实施,所以他们也一样是立刻以劲箭还击,他们的确是一群了不起的好手,他们的箭法极准,他们的身法也极为灵便,虽然他们是在四面被围的情况之中,伤亡的人数仍比归泰龙手下少。
归泰龙的手下只不过是一群山贼,而叔孙长虹的手下却是一群极为厉害的高手,这个比例自然是极难平衡的。
但归泰龙对自己的手下仍极为满意,几轮劲箭的疾攻之下,五十名好手所剩的只不过还有二十多位仍有战斗力,没有受伤的却更少之又少。不过,归泰龙手下却损失了五六十人,五六十人之中有十几人死去,那是冉长江和叔孙长虹的功劳。
在几轮乱箭之下却仍有十几人可以闪躲,这一批人也的确是硬手,只不过归泰龙已经下令停止射击,那些人全都抽身撤了开去。
而在归泰龙的身后却出现了几个人,最碍眼的却是一位拖着虎皮披风的汉子,一脸的冷漠,并不能够掩饰由骨子里透出的霸气和傲气,给人的感觉更多的却是沧桑。
冉长江和叔孙长虹远远地便感觉到了一阵极阴寒的杀气逼了过来,你是空气中流动的风,那般真实而又有感觉,但却像是来自心底,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那十几名已负伤累累的好手也似感觉到了那逼人的杀气和战意。
那虎皮披风所罩住的汉子,便像是来自地狱的战神,给人一种异样的冰寒。
“老爷子你要亲自动手吗?”归泰龙极为恭敬地询问道。
那虎皮披风罩住的汉子目光中射出一缕淡漠的幽然,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大步向冉长江跨来。
步子极缓,但却极有节奏,每一下便若锤在冉长江与叔孙长虹的心上,那种可怕揪心的感官使冉长江与叔孙长虹想大声呼叫,于是他们只好从那坑中跃出,跃出之后那种感觉只由地底传来而不是由四面八方涌至,稍稍要舒服一些。
归泰龙与长生诸人跟在那虎皮披风罩住的汉子身后,神情之中多的是一丝嘲弄与怜悯。
叔孙长虹受不住那种锤心的压力,大吼一声,弦上的箭便像流星赶月一般射向那虎皮披风罩住的汉子,冉长江也极为配合,因为他知道对手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不若来个先下手为强,以两箭同发,不怕你不伤上一点。他对自己的力道极为自信,他可以用手中的箭将箭靶射得粉碎,而这么近的距离便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