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骂我?!”蒙面人叱道。
“不敢,不敢!”凌通双手乱摇地解释道。
“哼,谅你也不敢,那便让你平口气吧!”蒙面人似乎极有自信地道。
凌通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把蒙面人骂了千遍万遍,但却不得不安静地坐下,调匀自己的呼吸,却在暗思该如何脱身,更可恨那老鬼明明说今天会来考验考验他的武功,这一刻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破六韩拔陵的神色极为凝重,眉宇紧皱,赵天武、杜洛周及鲜于修礼诸人的神色同样是无比沉重。
不光是这些人的神色凝重,就连整个义军中所有人的神色都变得极为凝重,阿那壤十万大军自武川进袭,与尔朱荣的大军两头夹攻,在这片无际的大漠之中,竟让他们没有生存之地,谁还能够高兴得起来呢?
“众位还有什么高见?”破六韩拔陵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下,淡漠地问道。
鲜于修礼向赵天武和杜洛周望了一眼,却不敢说话。
“依天武之见,我们增兵固守武川,另外派一路人马远走柔然,直捣阿那壤本营,只要武川守得够长,不相信阿那壤不退兵回头。而尔朱荣此人心思深沉,他定是想让阿那壤与我军拼个两败俱伤,再坐收渔翁之利。如此一来,他的进攻肯定不会太过激烈,我们只能兵分三路而行,否则我们两头受敌,无论是粮草或是人员补充方面根本接不上!”赵天武神色凝重地道。
“天武所说不无道理,但阿那壤的柔然军并非只有十万,在他的老巢至少仍有数万兵马,我们岂能够调出如此多的人马去攻打柔然呢?更何况我远行之军乃疲军,柔然人一向来去如风,勇悍无比。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我军不是疲军,也不一定能够占到什么优势,而阿那壤与尔朱荣都可谓是当今世上少有的人物,武川乃为一座平城,是否可以支持得住也是一个问题!”破六韩拔陵语气有些冷漠地道。
“大帅,天武所说的也是个办法,柔然兵马虽然强大,但他们也有自身的弱点。这个弱点,我们却不能不感谢那个已死的蔡风!”杜洛周语出惊人地道。
“柔然军有个弱点?”破六韩拔陵喜问道,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投到了杜洛周的身上。
“不错,柔然人有个弱点,就是柔然人的自身狂大自傲!”杜洛周肯定地道。
“此话怎讲?”破六韩拔陵似在深思地道。
“柔然王阿那壤是一个极为狂傲自大的人,当然他有本事如此狂,单论个人来说,阿那壤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域外绝顶高手,比之尔朱荣及蔡伤不会差到哪儿去,应该算是黄海这一类高手之流。我曾下过柔然,对阿那壤的武功是清楚的。”杜洛周吸了一口气道。
“阿那壤真的那么厉害?”鲜于修礼奇问道。
“不错,我并没有和他交过手,但当年郑伯禽却和他交过手。郑伯禽的武功自然是要比黄海差一个级别的,但当时阿那壤根本就未曾全力以赴,他是为了照顾郑伯禽的颜面而已。那次正是当年阿那壤与南朝合作,想吞并北方之时,所以,阿那壤不能让郑伯禽太过难堪,当时郑伯禽是输得心服口服。而当时,我也在场,因此知道阿那壤的可怕之处!”杜洛周肯定地道。旋即又吸了一口气,接着道:“也正因为如此,他不仅看不起中原的高手,亦看不起外族之人,其中最主要的却是突厥。这是一个不能够忽视的民族!”
“突厥族?”鲜于修礼目中泛出一丝欣喜光芒道。
“不错,突厥族,突厥族一直被阿那壤当成奴隶一般看待,但土门巴扑鲁却是一个极有个性的人,没有谁愿意永世作奴隶,突厥族人不想,土门巴扑鲁更不想,而这便是阿那壤的最大弱点!”杜洛周淡然道。
“但一个小小的突厥族又有什么作用?”破六韩拔陵有些不屑地道。
“大帅不要小看突厥族,突厥族的铸造之术极精,这些年来虽不断地为阿那壤铸造兵刃,但更有许多偷偷地与西域各国进行交易。人口也不断地增加,已经不能小看。而且突厥人在马上步下绝不会逊于柔然人,常年与异族急战,可谓勇悍无伦。绝对可能成为柔然人背后的隐患!”杜洛周肯定地道。
“就算突厥族可能成为柔然人的隐患,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近火,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够与柔然决裂?我们要的是解决眼下之急!”破六韩拔陵沉声道。
“不,土门巴扑鲁会出力相助的!”杜洛周肯定地道。
“你怎么知道?”破六韩拔陵怀疑地问道。
“这就是蔡风的厉害之处,也就是我说的不得不感谢蔡风的主要原因!”杜洛周神情欢悦地道。
破六韩拔陵、赵天武及鲜于修礼,禁不住都异样地望着杜洛周。
“你在等什么?”那蒙面人望了望凌通问道。
凌通也望了蒙面人一眼,有些犹豫地道:“你也知道,当一个人快要死去的时候,是多么的舍不得这个世界。看,今天天气多好,太阳如此暖和,鲜花开得那般娇艳,树林里的空气多么新鲜,还有鸟儿叫,兔儿跑……”说着竟“呜呜呜……”伤心地哭了起来。
蒙面人一呆,确实被凌通说动心了,但仍然叱道:“哭什么哭,还像个男子汉吗?”
凌通眼光自指缝间很清楚地观察到了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