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贼人在这一盏半茶时间之中行动,而你大概是在刘春离岗而去多长时间才离开的?”刘傲松逼问道。
“大约半盏茶时间。”刘进声音有些颤抖地回答道。
“那就是说贼人满打满算也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当时陪着你一起在后院的是哪几人?而当时的守卫又是哪几人?”刘傲松冷冷地问道。
“当时院中的守卫便是两位死去的兄弟,跟着我一起的就是他们五人。”刘进扭头向那五人望了望道。
“后院中的暗哨和院外的暗哨呢?在贼人出现时,你有没有与他们交过手?有没有呼叫?”刘傲松语气越来越平静。
“小的以为贼人既已经盗过一次宝物,就不会再有人来,是以私自撤了暗哨负责对外进行严守。当时贼人一见我们出现,立刻便撤走,属下怕嫁妆有失,是以不敢追击。”刘进出言道。
“撒谎!你既然已命兄弟们对外严守,自然知道再不可能有贼人进来,那这批贼人的出现要么是早伏在院外伺机而动的人,要么就是咱们客栈中的内奸。你若是追了出去,只要紧咬着这些人不放,那他们是死定了。这些人死定了,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顺利地从客栈中带走任何东西,因为院外的防守严如铁桶,而且你并不一定真要与这些人交手,只要让这些人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就可以再抽身回来清点嫁妆。退一步来说,当时你们一共有六个人,即使留下两个人来戒备,其余四人也可以追出去!”顿了一顿,刘傲松又问道:“我问你,那群贼人有几十个?”
众人一愣,刘进的额头上渗出汗水来,低应道:“贼人只有四个!”
“哼,就只四个,我还以为是四十个、四百个,吓得你们不敢追了。刘进,我一向欣赏你的聪明,你该不会在今天表现得比三岁小孩都蠢吧?”刘傲松咬牙切齿地道。
“小的因今晚所发之事过多,一时头脑不清醒,以致犯下如此之错,实在罪该万死,还请松佬饶命呀!”刘进骇然叩首道。
“到如今你还要执迷不悟,真让我心寒,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在客栈之中还有什么人是你的同党?”刘傲松愤怒地吼道。
刘进面色霎时有若死灰:“松佬饶命,松佬饶命……”
“你给我从实招来,若有半句不实,定以家法伺候!”刘傲松冷冷地道。
“我,我……”刘进脸色灰白,却是不敢说出来,神情紧张至极。
“你,你什么?你以为这一切能够瞒得了我吗?你们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在我眼里只不过是漏洞百出的闹剧。其实这些嫁妆一件都未曾少,他们布下嫁妆被搜、被盗的假象,目的就是要让你对这些嫁妆核对、查实,然后他们再从中取得所需的消息,可是如此吗?”刘傲松不屑地道。
刘进的脸色再变,有些难以相信地望了刘傲松一眼,知道事情再也无法隐瞒。刘傲松的老辣的确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这时他才深深地明白为何刘傲松的武功在府中虽不是很高,却能列入刘府三老之中。
“小的知罪,请松佬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刘进屈服地道。
“好,只要你从实将贼人尽数招出,我可以免你死罪!”刘傲松冷冷地道。
“是……啊……哦……”刘进突然倒地惨叫,双手捧腹,叫声凄惨无比。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尖锐刺耳的乐音,就像是一个破碎的金属管爆裂一般。
刘生和刘春神色立变,刘傲松的脸色也变得无比难看,愤怒地低吼道:“去追!”
刘生与刘春及那五名汉子若夜鸟一般追了出去。
刘傲松迅速伸手在刘进的身上重点几下,道:“是什么人指使,还有谁是内奸?”
“嗷嗷……”刘进若疯了的野虎一般狂叫起来,两只仍能活动的手在自己的脸上狂抓乱挖,似乎要把所有的肉全都抓下来。
刘傲松心下骇然,伸手再点刘进肩井穴,这才使他的双手不能动弹,但叫声更为凄惨、恐怖,似有什么在啃咬心肺一般。
“杀……了……我,杀……杀了……我,快,快,请……杀了……我……”
“是什么人指使的?快说!”刘傲松伸手搭在刘进身上一阵猛摇,怒吼着问道。
“魔……魔……门……杀,杀……了我,嗷……杀……杀……”刘进的声音再也不能成调,倒像是鬼在哭。
“他们对你下了毒?”刘傲松骇然问道。
“蛊……蛊……快……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蛊,金蛊神魔,是不是金蛊神魔田新球?”刘傲松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地问道。
“我……不知道……杀了……我……求你……杀了我……求你……”
刘傲松被刘进那惨烈无比的呼嚎叫得毛骨悚然,也有些不忍再见他那副惨样,便伸手点在刘进的膻中穴之上。
刘进被抓得满是血痕的脸上竟奇迹般地露出了一丝笑意和感激,但配着那张破烂的脸,却显得格外妖异和诡秘。
乐音戛然而止,似是已经知道了刘进身死,时间配合准确得让人吃惊。连刘傲松都忍不住心神为之大震,暗忖道:“来者难道是金蛊神魔本人?……”
第十七章 身不由己
刘高峰吃惊地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和一颗拇指大的珍珠,惊异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应该是那木箱子中的珍品!”凌能丽袖底标出一道黑影,那颗珍珠立刻蹦飞而起,当黑影缩入她的衣袖之时,她那洁白如玉的手刚好接住了那颗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