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并不领情,更有些不屑,虽然这些人占尽人数的便宜,也有不少是硬手,可这点实力根本就不在蔡风的话下,就是当初莫折大提的大营他也照闯不误,并取其首级,这群人与莫折大提相比,却相差不止一个档次,此刻蔡风未曾先找他们的麻烦,已是他们的天幸了。
凌能丽轻蔑地向那些异族人望了一眼,却见到那个打扮得有些古怪的老头轻步向他们走来,目光牢牢地盯着她与元定芳,似乎根本就未将蔡风放在心上,不过似乎并无敌意。
那古怪的老者来到蔡风的这一桌旁边,只是向凌能丽和元定芳微微行了一礼,以生硬的汉语道:“我叫木贴赞,我们王子想请问一下两位姑娘的芳名,如果两位姑娘肯赏脸的话,就请两位姑娘过去一述。”
凌能丽和元定芳脸色微变,她们并不是因为木贴赞的话,而是气恼这些人对蔡风和三子如此视若无物,她们绝不容许有人轻蔑地对待蔡风。
“你们是什么国的王子?”元定芳强压住内心的不忿,冷冷问道。
木贴赞听到元定芳那若黄莺出谷般甜美而轻柔的声音,禁不住骨头酥软,声音更是有些结巴地道:“我们王子乃是高车国的二王子,也是我们高车国的第一勇士,哈鲁日赞,王子仰慕两位姑娘的绝世芳容,特想与两位姑娘交个朋友……啊……”
话刚说完,就接着发出一声惨叫,却是三子在桌下用板凳压住了木贴赞的脚面,并以千斤坠下压。
木贴赞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惨叫之声连凌能丽都吓了一跳,犹如杀猪一般凄号。
那边的哈鲁日赞众人也是不知所以,明明见蔡风和三子两人根本就未曾出手,甚至连手指也没有碰木贴赞一下。
三子向蔡风眨了眨眼,不经意地挪动了一下屁股,移开长凳。
木贴赞这才像虾子一般弯下身子,双手抱着那只几乎被压碎了趾骨的脚,大呼小叫起来。
葛家庄众人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大笑起来。
哈鲁日赞勃然大怒,他身边那瘦黑的高个汉子站了起来,肤色如铁,立身而起就像是一座铁塔。
“你们欺人太甚!”那汉子挤出几个比冰还冷的字,形成一句让人心惊的话。
“是你们太目中无人,更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想交朋友最好是滚回漠外的高车!”三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呼!”木贴赞哪想到三子会来这么阴毒的一手,让他大失颜面,禁不住怒火狂涌,杀气暴升,双掌一错,由下向上狂袭三子。
“小心!”葛家庄的几名兄弟惊呼出声。
“噗!”三子屏指如刀,直削而下,正中木贴赞的掌心,竟如击中败革一般。
木贴赞形如厉鬼,面目极为狰狞,竟似乎不怕三子两指的重击,反乘机一把握住对方两指,像拗木捧一般猛拗,似乎定要将这两指拗成两截才甘心。
三子也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洞金穿石的两指击在对方的掌心,对方就像没事一般,这实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待反应过来后,双指已经被对方紧握。
一股巨力自两指传到,在痛楚传至手臂之时,三子的左手已重重击在木贴赞的胸口。
“哇!”木贴赞狂喷出一口鲜血,飞跌而出。
“吱……”蔡风将手中的酒顺手泼出,就像是一层气雾般紧紧包裹住那洒落的鲜血,再一起坠落在一旁的地上,没有一滴血溅到三子的身上和桌上。
三子左手忙捂着那被拗的两指,心中暗叫侥幸,这两根手指差点就被真个拗断,那可真不是件好玩的事情,此刻依然隐隐作痛,再也不敢对这批人太过小看,若非他反应急速,今次吃亏的也就变成他了。
“木贴赞,怎么样了?”那高大如铁塔般的汉子急切地问道。
“哗!”一张桌子像是一张天罗地网般向三子这桌飞撞而来,凌厉无比的劲风,夹着桌子上的碗盘,没头没脑地盖向三子和蔡风。
抗月的脸色都变绿了,他竟发现自己的这一掌没有半丝力道。
樵夫自然没死,若是抗月这一掌注满力道的话,那樵夫只怕此刻早已经颈断骨折了,以抗月的功力,即使是萧衍这般功力的人,也不敢以脖子硬抗如此一击。
樵夫没有死,这不可怕,可怕的是抗月居然觉得丹田空荡荡的,真气跑到哪儿去了呢?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正因为本不可能的事变成了事实,抗月才会感到可怕。
可怕只是一种思维的反射,只是一种意念,没有任何实质或实在的形式,只是通过大脑的思维形成模式。
如果,让人感觉不到可怕,那就只有一个形式,一个结果——让对方死亡!也只有死人才会没有七情六欲与五相,更不会感到可怕。
人死神灭,什么都不知道了,抑或什么都知道了,没有秘密的事情自然不可怕。
死,抗月想到了这个意念!
樵夫手中的竹笠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无尽的活力,在抗月的眼角之下,竟然发现竹笠的边缘多了一圈像锯齿般的利刃。
在樵夫脸上诡秘的笑容扩展到抗月的心中之时,他感觉到了一阵深深的刺痛。
叶倩香一声娇叱,她虽然江湖经验很欠缺,但凭借女性的那种敏锐的直觉,她就可以完全清楚是怎么回事。
除非是瞎子,看不清抗月表情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