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叔孙策应了一声。叔孙策乃叔孙猛的大堂侄,只比叔孙猛小八岁,但在叔孙家族第三代中却是最年长的,武功也是最好的。
叔孙猛愣了半晌,吸了口气道:“惊蜇,上泰山!”
刘家也收到这么一分礼物,一颗脑袋,一柄剑,再加上一张与叔孙家族、尔朱家族一样的落款字条。
脑袋是刘承势的,剑却是刘承禄的。刘傲松已经回到了广灵,而刘承势和刘承禄中途要办点事,才分开来走,可是却没想到会造成这样一个结局,这是刘家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只能尽量挽回。
泰山,刘家绝对会派人前去,但他们并不是拦截蔡风,这凶手显然并不清楚刘家与蔡伤之间的关系,其实天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刘家与蔡伤之间的关系。不过,刘家稍长一辈中人都不会有人不清楚,他们宁可让刘承禄死去,也不会狙杀蔡风。何况,谁想狙杀蔡风,绝对要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刘家当然不会干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是以,刘家只准备找出凶手报仇。
其实,在这一天葛家庄也收到一封奇怪的来信,收到这封信的却是游四,信中写道:“如战玉皇顶,先清十八盘!”只寥寥十个字,却让游四思索了半天,难以决定,只好拿信去见葛荣。因为蔡风早就回来了,自然说过有关叶虚的事,将不会是那么简单,葛家庄上上下下也都明白泰山之战的来龙去脉,游四隐隐猜到这封信是提示——惊蜇之日,泰山之约。
神池堡,一个无法让外界猜穿摸透的地方,对于江湖中人来说,那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之地,对于朝廷来说,那却是一个无法看透之处。不过,朝廷对神池堡的事从来都不会过问,因为那是尔朱家族的内部问题。只不过,自从尔朱荣灭了破六韩拔陵,对北六镇的义军安置有功,被任命为抚巡大都督,驻军于晋阳(今指山西太源)后,神池堡也就更惹江湖中人注意了。
神池堡中,有一条内河,内河是通向堡中最为神秘之处,那是一处不为外人所知之地,在神池堡内,已被列为禁区,任何一艘通过暗河的小船都得经过严格检查,如有暗渡者,格杀勿论,当然,也有人例外。
小河的尽头,是一处充满腐臭味的监狱,里面所关的人已经没有人记得清他们的来历,也没有什么人记得他们已在这充满腐臭味的监狱中度过了多少年。
河道的尽头在一座小山的山腹之中,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这里都是同样的黑暗,根本没有昼夜之分。
一叶小舟在微黄的火光中停泊在河流的尽头,两片小桨横放于舟上,一个苍老的老者轻巧地登上了岸,岸边静立着十数个戴着青铜鬼脸的护卫,这些人似乎无视老者的行动,因为他是少数拥有特权,可随时进入禁地的几个人之一,此次已是他第二十三次进入这片禁地了,所以这些人都无视他的进入。
老者似乎并没有在意腐臭之气,手中提着两柄剑向监狱的深处走去。
犹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叫在监狱中此起彼伏,叫声充满着恐怖,老者似乎司空见惯,在监狱之中转过了八道弯,穿过了三间空室,竟到达一个极为干净也极为清幽的大厅之中。
厅中檀香纷绕,与前面的一段路形成鲜明的对比。
厅中的石桌石椅被擦得一尘不染,这里每天总会有人前来打扫两次,这就是那些戴着鬼面具且神秘莫测的护卫分内之事。大厅,以外面的三间空室为界,不准任何没有特权的人停留,包括不是当值的鬼面护卫,就连当年尔朱天佑也只能在外面三室便打住不能进入内大厅。
“二叔之来可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一个极为浑厚的声音犹如回声一般在大厅中震荡,根本无人从中找到声源来自何处,也无法发现人迹。
那老者见怪不怪,吸了口气道:“荣儿可能已为人所擒!”
“嗯,想不到荣弟果然出事了!”那人似乎早就知道这么回事一般。
“哦,你难道收到了什么消息?”那老者奇问道。
“二叔,别忘了我们流着同一种血!”那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人提醒道。
那老者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兆儿也为那些人所擒,尔朱情被杀,人头已被送回了堡中。”
“啊,可是蔡伤干的?”暗中之人惊问道。
“应该不是,对方留下一只老鹰的图纹做为落款,而且还声称,必须阻止蔡风在惊蜇那一天登上泰山,否则他们会杀了荣儿和兆儿,你看怎么办?”那老者说着自怀中掏出那张短信,在大厅中展开,映着极亮的灯火,似乎这样那神秘人物就一定看得见信上的字和图案一般。
“鹰,江湖之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组织?又怎会有如此能力擒住荣弟呢?不知二叔怎么看待这件事?”神秘人物似乎看清楚了那封信,反问道。
“我想,对方一定是想挑起我们尔朱家族与蔡伤及葛荣的实力相拼,而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老者若有所思地道。
“那二叔是说我们不去拦截蔡风,不救荣弟和兆儿了?”神秘人物反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我是说犯不着上对方的当!”老者解释道。
神秘人物却似乎想转换一个话题道:“天佑最近有五次私进了圣狱!”
“啊,他来干什么?”老者一惊,反问道。
“这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天佑和天光心中始终存在着一丝不忿之念,就是为了当年争夺族王之位的旧事,再加上圣狱之中有太多他们不知道的秘密,才会引起他们的好奇心。只怕当他们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后会捅出大乱子,最近我老在担心这些。”神秘人物淡然道。
老者似有所悟,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