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岸上的黄尊者和赤尊者皆吃了一惊,蔡宗的变化的确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而冰魄寒光刀更能够快速在河面上结冰,这的确是一件极为奇异的事。
黄尊者和赤尊者自也不能闲着,折下两根树枝,如蜻蜓点水般向河中心的斗场掠去,其他的苦行者功力不及,只能在岸上观望,而手中的弓箭也全都被毁,使得他们失去了远攻的优势,这也是蔡宗的战略之一,如果不毁去那些弓箭的话,他根本就不可能在河面上自由攻击。
华轮的眸子之中再次闪过异样的光芒,蔡宗在这一刻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只怕连蔡宗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人。
那气势,那杀意,那种清晰而又让人陌生的气机,都让华轮感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可怕。
定州城内,别府再次起火,更有人在大声呼喝:“鲜于修礼死了!鲜于修礼死了……”
声音凄厉,更有裂入云霄之势,定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都似乎震动了。
喊杀声再一次惊碎了定州城,几个军营起火,不仅如此,城中的粮仓也紧接着起火,简直是祸不单行。
那些惊慌的护卫正在慌乱救火之时,突地发现大火之中冲出一人,全身以毛毡相掩,更似满身都燃起了火焰。
护卫们大惊,纷纷让开,他们也不知道出来的人究竟是谁,只好以冷水狂浇,欲浇灭大火。
“哈哈哈……”一声惊天动地地狂笑,在众护卫之间响起,却是那自别府中冲出来的火团。
火团突地爆开如一片火云般飞出,而那毛毡之上似乎淋有一层胶油,这么一抖,那火油四散而射,火星如雨般在众护卫之间爆开。
“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救火之人反被火烧,胶油所到之处立刻引火焚烧,有些溅在人的脸上手上,那惨叫之声更是凄厉异常。
火云落下,一条如幽灵鬼魅般的人影自火云下钻出,带起一阵狂野的旋风,所过之处,护卫们被冲得东倒西歪,更没有人看清这人是何面目。
“快救大帅!”那些护卫再也不理如妖魔般闯出的人,也不管那些痛苦不堪的同伴,急朝别府内冲去。
宇文肱衣冠未整地策马而出,身后的数百亲卫全都向别府赶来。
城中四处起火,这使得城中陷入一片混乱,而混乱之中,宇文肱更见一道如幽灵般的身影向他掠来,若非他的功力极高,也根本无法在暗影之中发现这道人影。
“嗖!”宇文肱以最快的速度射出一支劲箭,目标是那幽灵般的魅影。
“哚!”箭矢落空,宇文肱那连珠的第二箭来不及射出,就已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机笼住了他的整个身体。
“哈哈……”大笑之声正是发自那道如鬼魅般的幽灵口中。
宇文肱身后的亲卫大惊,策马全都挡在宇文肱面前,宇文肱的第二箭根本就不敢射出,因为他完全捕捉不到对方的方位,对方就像是一道虚影,一切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宇文肱没有射出第二箭,而是连弓带箭一起甩了出去,带起一阵锐啸,以一个他认为可能截住对方身影的角度甩了出去。
大笑声中,一声轻脆的“嘣”响依然清晰可闻,犹如古筝附和箫音,弓断、箭折,而那道如幽灵般的身形如电射掠至。
宇文肱第一眼看到的是颗人头,血淋淋的人头,似乎刚刚被割下,但他却并未看得太仔细,然而凭直觉,他感觉到这颗脑袋是鲜于修礼的,这是一种难明的直觉。
“砰砰……”一阵闷响夹杂一阵闷哼,在看到那颗人头之后,宇文肱还发现了一只拳头,一只几乎比鲜于修礼的脑袋还大的拳头。
当然,这只是一种幻觉,一种不真实的幻觉,可又是那么清晰而实在。
“咔嚓!”一名亲卫的胸腔内陷,五脏六腑几乎全被这一拳的压力将之自口中挤了出来,这是一名为宇文肱挡拳的死士!
宇文肱想出手,可是他的刀根本就没有来得及拔出,那名胸腔内陷、筋骨尽碎的亲卫的尸体已经重重撞在他的身上。
这一撞几乎让他窒息,脑袋嗡地一声响,不由自主地飞跌而出,滚落马下。
宇文肱看到了踩向他的马蹄,不过他仍然有最本能的反应力,在地上一滚,更跃身抱住一匹战马的马腹,他却因祸得福逃得一命。
那幽灵般的魅影一愣,见宇文肱滚落马上便不见了,而此刻他又身陷众亲卫的包围圈中,也就不再为宇文肱而烦,长啸一声,一手提着鲜于修礼的脑袋向一旁的房顶掠去。
弓弦响过,箭雨却在他的身后坠落,那人的身法之快,箭矢根本就追不上准头,而众亲卫根本就没有一点力量阻住这个人,可见此人是如何的可怕!
“嚎!”一阵如狮吼般的闷响在河面上炸起,更如惊雷般升空。
“龙象般若正气!”黄尊者掠身的同时忍不住惊呼出来,心中更是暗暗钦佩,他没有想到华轮竟能修到龙象般若正气的最高境界,发功之时更有梵音相伴。
而这种梵音并不是指人从口中发出的,而是自丹田中冲出的气流,自然而然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