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叔孙怒雷思忖间,却发现两道幽光自旁侧射过,正是凌通和凌能丽的剑。
“你们两个小娃真不知天高地厚!”蓝日法王有些微恼,但他却并不想伤害凌通和凌能丽,这是出于一种爱才之心,是以双手一分。
凌通和凌能丽的剑根本就无法威胁到蓝日法王,反而被蓝日法王的两手所夹。
剑,在指间,蓝日法王的指间。
蓝日法王的手,看上去极为枯瘦,手指修长如竹,众人还是第一次清楚地看清蓝日法王的手。
凌通在剑被夹住的那一瞬间,顺势递进,其速快至无法形容,连叔孙怒雷也吃了一惊。
叔孙怒雷确实吃了一惊,这两个小娃似乎不要命了,这般打法,又岂能与蓝日法王相抗衡?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凌通和凌能丽死去。是以,叔孙怒雷豁出去了。
叔孙凤也吃了一惊,不得不跟着扑出,手心之间渗出一股浓重的死气,似乎空气突然被抽干了一般。
蓝日法王冷哼一声:“不知好歹!”身体霎时如气球般膨胀起来,周围更似笼照了一层乳白色的雾气。
“嘭……”几声闷响,凌能丽和凌通同时被震了出去,凌能丽的剑断成了无数碎片,射向叔孙凤,而凌通的剑已经刺入了叔孙怒雷的小腹。
在蓝日法王身体膨胀的一刹那,达摩那边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一股佛光凝成巨大的光柱,自圣舍利之上直冲云霄,再散成伞般光华。
霎时整个北台顶全都在光华之中罩住,一片祥和,电光自天顶上闪过,却在这层佛光之外缠绕,无法窜入佛光的护罩之中。
圣舍利发出一声轻响,终于开裂,奇事更生……
蔡风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他无法想象,此时身处海外的元定芳是怎样一种心情。每次想到元定芳之时,蔡风便满怀歉意。所以,此刻他真的无法使心情轻松。
在中土,蔡风的确有许多亲人和朋友,可是在这战火频繁的年代之中,亲人和朋友都以另一种形式并存,那分亲情、那分友情都显得十分薄弱。
“海外的风浪是否很大呢?海外的亲人是不是过得很好呢?海外究竟有多远?”蔡风知道其他人都会照顾好自己,但对于即将分娩的元定芳来说,又有什么比自己的丈夫在身边更值得安慰和庆幸呢?生活就是这般无奈,也许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虽有盖世的武学,惊世的智慧,可是这些都无法逾越空间的限制,这也许就是人类的悲哀吧,也难怪世间众生会向往天道。
蔡风并不会看航海图,但他仍忍不住铺开那张简陋的航海图来,图上只有一些大圈小圈和一些红色的箭头与黑色的箭头,以及几个陌生的地名。
蔡风一只手轻轻地转动着身边的司南,那枚指针在转了几圈之后又回到了原位,指针的方向是那么单调。
蔡风的目光落在那张地图中央的一个红色小圈上,在整张地图上,那一点是如此渺小,但就在那一点上,居住着他的亲人、爱人。
元叶媚和刘瑞平自营外相携而回,每天她们都会十分辛勤的练剑,二女总想有一天,为自己的夫君多出些力,至少,不至让夫君太过挂怀。
“风,叶媚的进步可真快。”刘瑞平如一阵香风般快步闯入营中,欢悦地道,像是得胜的小女孩。
蔡风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望着娇妻红仆仆的俏脸,勉强地笑了笑,问道:“是吗?”
刘瑞平一愣,立刻发现那被整理好的航海地图和司南又一次摆在桌上。
“风,瑞平姐可真厉害。”元叶媚有些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酥胸起伏如浪,如小云雀一般。
蔡风心情稍好,缓步踱了过去,柔声问道:“累了吧?看你们两个,才扎营这么一会儿,也不肯安分地歇着。”
“我们是想把武功练好,陪风郎一起杀敌嘛!”元叶媚小嘴一蹶,有些不服气地道,同时投给蔡风一个娇媚无限的媚眼。
刘瑞平一手提剑,一手挽住蔡风的胳膊,体贴而温柔地问道:“又想定芳妹妹了?”
元叶媚这时候才发现桌上的地图和司南,神情一黯,那兴高采烈的气氛也尽去。
蔡风点了点头,道:“定芳下个月就要分娩了,而这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也不知道她会怎样。”
刘瑞平似乎极为了解蔡风的心思,不由安慰道:“只要你能为百姓做一些好事,解救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定芳妹妹也定会感到幸福的,她会为有你这位夫君而感到骄傲。若是她知道你如此牵挂着她,一定感到非常的欣慰。”
蔡风感激地望了刘瑞平一眼,为她能如此善解人意而大感欣慰。
“反正很快表妹就会回中土,海盐帮的人已派船去接他们了,那时候风郎再作补偿不也是一样吗?”元叶媚也柔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