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风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挤入夹墙中的柜子,那柜子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沉了下去,而外面的大柜子也缓缓地关闭。
机关之精巧,设计之奇妙,叫蔡风也不禁叹为观止,不过心神也绷得很紧,想着这柜子到底将他沉到什么地方去呢?
在黑暗中过了片刻,柜子终于停稳了,这短短的片刻对蔡风来说却似是比一年更漫长,在着地之后,心中才安稳了些,不过神经也绷得极紧,因为面临的是一片未知。
蔡风缓缓地推开柜门,却见到一丝微弱的光亮,更看到两名有些松弛的守卫,四周全都是石壁,这个蔡风还未来得及看,便要对付扑过来的剑。
那两名本很松弛的守卫,突然见到一个蒙面人,立刻知道不好,他们的反应的确够快,他们的剑也的确够狠,但是他们遇到的却是蔡风,这或许是他们的悲哀。
蔡风的动作只会比他们更快十倍,因为蔡风一出手便是左手剑,甚至剑尚未出鞘,已经将对方的剑式攻破。接着便是蔡风的剑若流水般流过他们的剑,再有一道森寒无比的剑气射入他们的咽喉。当他们心中的惊呼升至咽喉处时,已经被蔡风的剑身完全割断,被割断的声音是不能引起任何骚乱的。
那两人死了,死在蔡风的剑下,他们到死仍不敢相信世间会有如此快的剑法,更不敢想象他们会是如此一个默默无声的死法。
蔡风在心中说声抱歉,伸手将两人轻轻地靠在墙上,小心翼翼地向灯光传来之处行去,在这陌生的环境中,他必须小心。
这里果然是一个极大的地库,四周的石壁砌得很光滑,也很古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蔡风知道,这至少是在地底三丈深以下,不过空气似乎并不闷,而且还极为通风,这如此庞大的工程,的确也够惊人的,这绝不会是一年两年所能够完成的。
地道很狭长,蔡风的脚步很轻,四周那种无形的压力使他的神经绷得极紧。
灯火便在不远处,蔡风可以看到一个极大的石室,却安排有许多牢房,一根根极粗的木栅栏制成的牢笼,每个牢笼之中都有一根深埋入地的粗铁栅,和一大堆粗铁镣。显然是锁一些武林高手,而所有的大牢之中,惟有一间牢房之中有人被关在里面,而且是个僧人。
居然是一个光头僧人,连蔡风都觉得无比惊讶,坐着的居然是一个光头僧人,真是太让蔡风意外了。
“谁?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大石室之中居然有四个看守的,他们见到蔡风无声无息地闯了进来,不由得惊骇无比。
蔡风先被石室之中的环境怔了一下,此刻自然迅速回过神来,不禁一笑,沙哑着声音道:“你们没看见我蒙着脸吗?若是可以告诉你是谁,干嘛还要戴着这劳什子,真是明知故问,至于怎么来的,当然是走来的。”说着斜望了那僧人一眼,那僧人便像是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心中暗骂:奶奶的,老子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却不过是一个和尚而已,真他妈的倒霉。
“你把他们都杀了?”那四人声色俱厉地道。
蔡风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是他们要先下杀手,我一不小心,便杀了他们,真是罪过罪过。”
“那好,那便拿命来吧!”那四个人一声暴吼,从四个角度,向蔡风夹攻而至。
蔡风一声低啸,知道事到如今,只有武力解决一途,别无他法,因此,他毫不犹豫地出剑了,他不敢有丝毫留情,因为对手是绝对可怕的。
这四个人每一个人都不比长孙敬武差多少,在他的眼里是这样,元家既然能有元费这样不为外人所知的高手存在,能存在这四个隐名的高手,那并不很奇怪,谁奇怪,谁便会吃亏,绝对会是这样的,因为蔡风并不奇怪。
奇怪的应该是那四个人才对,也的确,蔡风居然以右手握住剑鞘与他们对敌,剑根本不拔出来,这是不是有些太狂妄了?
在四个人的眼中掠过一丝讶然,但他们绝对不会有同情和怜悯的目光,有的只是一抹阴狠而可怕的杀机。
但他们那讶然只是片刻之间的反应,更多的则是惊骇。
蔡风的剑出鞘了,出鞘的瞬间,只把四人的眼睛都耀得有些张不开,而且他的剑是在左手,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以左手拔出了那深藏在鞘中不肯见光的剑。
他们没想到这神秘的蒙面人用的是左手剑,是他们有些失算,失算对于高手来说,这是一个很可怕的词,对于他们来说尤其可怕。
蔡风左手中的剑,那摧目夺魂的光芒把整个石室之内的光亮完全掩盖了,其实,这只是将室内所有的光全都聚于这柄剑上,形成了无与伦比的凄艳。
那种光彩似流水一般以蔡风为中心,以漩涡的形式向外流淌,看起来是那般凄美,那般优雅和生动,可是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得很紧很紧。
这之中自然包括蔡风,他其实不止是绷紧神经而已,而是还在将自己的思绪和精神完完全全地解脱,绷紧的神经是钳住剑的手,而解脱的思绪和精神则全部融入这流散的光彩之中。他所有的一切,全都凝聚在一片震荡流水般的剑潮之中,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境界,或许那坐在牢中的僧人能够理解蔡风所达到的意境,因为他睁开了眼,有些讶然地望着这惊心动魄的剑辉。
蔡风已经成功地忘了我,正若那老僧刚才所达到的禅定之境,因此,老僧感应到了蔡风精神的实质,才会睁开了眼。
“当当当……”一连串密集得根本没有间断的金铁交鸣之声后,蔡风的身子以无比优雅的姿势,也以螺旋的形式升上了虚空。那片光彩稍暗的剑光在他的身边洒成了漫天的烟雨,随着蔡风身子的上升而变成了凄迷梦幻般的圣景。
没有人可以形容得出那种震撼的凄美,没有人可以想象到世上会有这般的剑法,或许有人知道这种剑法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告诉世人。
“呀——”蔡风一声低啸,身形倒转而下,那漫天的烟雨变成千千万万片飞洒的雪花,千千万万片飞絮,以无孔不入又飘逸无比的姿势洒下,形成一种密与疏的矛盾,但这其中的那种君临天下的气势,早已使得室内的油灯火把在不断地摇曳着,似是在暗示着暴风雨的降临和它的疯狂。
“黄门左手剑——”四张惊惧得有些扭曲的剑和四双有些绝望的眼神,在惶恐之中挤出了一句长长的惊呼。
蔡风终于使出了“黄门左手剑”,以前黄海也从未动用过的招式,他也没有预料到会有什么后果,他也没必要考虑那么多后果,他必须使出这一招。否则,他便只有死路一条。这四个人的功力的确很高,高得蔡风必须使出绝招。
“咝咝……”一阵断断续续的低啸,虚空中的所有可以感受到的实体全被绞得支离破碎,包括那四人手中的剑和枪。
这像是一场疯狂得